六七岁,像也只是像而已。大概她认识的那个人,终究没能在这战火中活下来。
靠立在外墙的男人能清楚听到屋里一言一语,他宽掌几欲捏碎手中玻璃杯,控制不住,忽地便推开了门。
“吱嘎——”
漆皮剥落的木门被打开,男人出现瞬间俊颜复成冷面。
他面容俊朗肤色棕蜜,长眉似剑目光如炬。
洗去一脸黑绿油彩,也没有穿作战服,可虞卿还是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昨晚与她“举止暧昧”的男人。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把水杯递到她面前,目光落在手上。
“谢谢。”
她拿过来一饮而尽。
既然现在还活着,就说明这些人没有要杀她们的想法。
凉泉浸润干哑喉咙。一杯水饮尽,湿润小舌舔掉唇边渗出水珠,也同时润泽双唇。
男人与她咫尺相隔,看着她小巧舌尖在唇上舔过,视线仿然被粘住一般,再移不开一寸。
倏尔芍粉唇瓣被水光浸透,重新恢复饱满柔韧,温温开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他拿回杯子,挑起一边眼眉,说话眼睛只盯着她刚印过唇印的杯沿。
“现在走不了,半路会有人截杀。你不信可以试试,不出十里你身上就会多出最少二十个窟窿。”
他倚靠桌边双腿惬意迭落,大手缓慢转动玻璃杯,用余光留意她一举一动。
两分钟后,女人似是妥协,悠悠站到他面前。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
声音也放缓。
男人能看得出来,她在尽力表示臣服。小东西逼急了能杀人,也能在别人房檐下委曲求全。
心里在笑,面上依然冷峻,还起了玩心。
“过了这两天,但是,你们不能乱跑,我们可不属于y国政府军。”
“当!”
杯子被重重放到桌子上,男人黑瞳漫出冷光,激射向女人水眸。
身边的孩子被吓得哆嗦,虞卿亦是全身震荡。
前面是警告,后面是威胁。他周身凉气欺人,所有命令都不容置喙。
虞卿绝不想惹怒这个男人,虽然现在还算是以礼相待,但她确信,如果她触及他的逆鳞,他会毫不犹豫杀了自己。
昨晚在那座无名山上她已经见过他强悍的体能,和超乎寻常的格杀速度,她不想做他手下的亡魂。
身子悄悄向后移了半步,她把脸色发白的男孩抱进怀里。
微阖双目,她低头看了眼仰视她的小孩,与他瞳仁相撞,手还掐了掐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