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的话,也不用裴君意吩咐,甩动缰绳催促马儿疾行拉动车厢从街上穿过,街边几个背着箩筐卖菜的妇人连忙避让。
马车很快驶出城门,往京城的方向追去。
好在清晨车少,进出城门的民众也少,去往京城的方向又与社学方向不同,不会被学子们的车马挡住,车夫驾车行了一段,总算看到前方的马车上印着姜家的徽记。
“江州先生!”
车夫的喊声传遍四野,传入了前面缓慢行驶着的马车里。
谷瑒/span坐在车厢里,姜阅低头看着案几上裴君意送他的画,听到喊声,抬起头。
“老爷……”车夫的询问声从外面传进来。
“停车吧。”姜阅说道,将画轴收好,待马车停稳,掀开车帘子走下去。
马蹄声伴着车轮声从身后传来,姜阅转身,看到马车跟上来,在后面停下。
车帘在下一刻被人掀起,姜阅望去,是一个小丫头,疑惑间,她站到一旁,车厢里,一袭白衣的少年出现在他眼前。
裴君意啊……果然是他。
清晨的雾还没散,此时是在城外,飘渺流动的雾染着四周山林的翠绿,纵非山顶,只是山脚也有几许幽美,冷风习习,树叶摇曳,站在马车旁,姜阅看着裴君意朝自己走来,他眉眼清凉面容俊秀,一身白衣随风而动,快步而行不似往常那般不疾不徐。
“先生。”在姜阅面前停下,裴君意恭敬施礼道。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以学业为重吗?”姜阅看着他,神情严肃。
裴君意直起身,说道:“说过要送先生,不能言而无信。”
姜阅皱眉,裴君意接着说道:“先生,这是圣人言,也是您的教诲,学生不敢不照做。”
看他一刻,见他神情自若,姜阅说道:“奸猾之道。”
这样的话之前说过一次,上一次这样说是因为裴君意说好话讨好他,这一次则是因为裴君意以圣人言为由堵住他要劝他读书的话。
自上次问过裴君意为何而读书,知道他把自己送他的画卖了,两头骗跑去京城,姜阅对于外界相传裴君意“谦谦君子”的性情便有所怀疑,如今这两次谈话,让他有了大概的认识,但此时想要悉心教导却又来不及了……
姜阅忽然有些后悔去京城这个决定了。
当然其实这两次简短的对话姜阅也并未真的放在心上,这还不足以上升到品性的程度。
“先生,这并非奸猾之道,而是儒学之道。”裴君意说道。
姜阅看着他,摇摇头,没有与他争辩,转身迈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