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我才会跟他回府。”
苏乞儿急急地唤了她一声,“师娘!”
余下的话全都藏在了他焦灼的眼神里,尽在不言中。
楚兰枝不管他们如何地有异议,她主意已决,谁说了都不管用,她返身走向了花厅,身后的卫兵将蔺甲和苏乞儿划出了盾牌的包围圈,即刻遣了他们下船。
方显、蔺甲和苏乞儿眼睁睁地看着船舫顺水漂流,而他们对此无能为力。
云釉给楚兰枝安排了一间厢房,配了两个婆子全天候地跟着她。
厢房里放了一个浴桶,缕缕热气蒸腾而上,楚兰枝浸在热水里,头枕着浴桶边沿,额头上沁出了层层细汗,她闭了眼去养神。
十余天未洗澡,天知道她是怎么洗脏了两个浴桶的水,才能舒服地靠在这里休养生息的。
两个婆子站在廊道上守门,有人过来,门外间断地传来了说话声。
“青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我的身量和楚娘子相仿,想着楚娘子一路逃难过来,包袱里定是没几件衣裳,于是挑拣了几件新衣给她送过来。”
“楚娘子在屋里洗澡,您进去站在屏风外和她说吧。”
“那有劳两位了。”
门扇“吱呀”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脚步轻缓地停在了屏风外面。
楚兰枝拭问了句,“青稚?”
“难得楚娘子还记得我,”青稚站在外面,将外衫一件件地搭在屏风上,“这里有几件新衣,楚娘子看看喜欢哪件。”
“你进来,陪我说会儿话。”
青稚绕过屏风,找了张矮凳坐上,她卷起衣袖,拿过水瓢给浴桶里添加着热水。
楚兰枝在沥沥的水声中,压了声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青坊,却不是原来那个迎来送往、莺歌燕舞的青坊,甲板上的卫兵取代了艺女,船舫去往的不再是渡口码头,而是太子的行宫,无论如何,这里都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青稚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云釉看出我有逃跑的意图,便把我带在身边严加看管,她找了一个高官,打算把我贱卖出去。”
浴桶里水声哗动,楚兰枝坐起了身子,不待她说话,青稚便出了声道,“楚娘子湿发未干,我去拿个手炉给你烘干头发。”
说着她便站起身,走出门外取了个手炉回来,一边帮她梳理长发,一边烘干发梢上的湿水,“楚娘子,上次在青坊,你说过若是我们遇到了难事,你会尽量帮忙,这话还作数吗?”
楚兰枝:“当然,若是我能帮上忙的话。”
青稚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