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告诉爹爹和娘亲,哥哥他们落不到好处,自个儿也会受罚,她思来想去,最后掩了门出去,找了蔺甲过来拦架,便匆匆地走回了屋里。
岁岁进了厢房,见青稚在整理包袱,她解下外裳,脱了鞋上榻,卷了被子躺倒在床上,只露了个脑袋出来,脸颊红彤彤的,看起来熟透了。
她乖巧道:“青姐姐,甲师傅跟我说了,以后你和我睡,我晚上睡觉不打呼噜。“
青稚没想到蔺甲会如此细心,连岁岁都交代好了,“我睡觉也不打呼噜,岁岁放心。”
岁岁垂着眼,她抿嘴半天后,才开口说道:“青姐姐,你帮我告诉娘亲,岁岁以后就不和她睡了。”
“岁岁,你怎么想通了?”
这转变来得太快,先前岁岁还为着楚娘子和卫大人吵了一架,这会儿就偃旗息鼓地败下阵来,青稚很是不解。
“岁岁是个大姑娘了,该懂的都懂了。”岁岁把被子扯到头顶,蒙头躺进了被窝里。
第二天,卫殊命人唤了苏乞儿去书房。
宋团子被打肿了半边脸,钱团子也黑了半边眼睛,俩人一左一右地堵在门口,警告他道:
“人你也打了,书你也烧了,再去找先生告状,苏乞儿,你还有没有一丝人性?”
“这事岁岁也有责任,她要是没开这个口,秧子就不会把书拿给她,哪还有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出来?”
钱团子威胁道:“苏乞儿,你要是把我们告到了先生那儿,岁岁也脱不了干系!”
“就是,你不是要护住岁岁么,这事要是捅出去了,谁也落不到好处。“
“让开。”苏乞儿擦伤了嘴角,说话时,结痂的地方渗出了血来。
宋团子和钱团子吓唬完他之后,想来他也不会生事,便让门给他走了出去。
卫殊在书房里整理藏书,见了苏乞儿,开口就道,“知道我为何唤你过来?“
苏乞儿面上不惊不惧,沉着应对道:“近来不思进取,功课懈怠,有愧于先生的期许,应日日三省,发奋读书才是正道,“
卫殊见他躬身站在那里,顺了他自谦的话道,“你知道便好,三年后会试,你若能持之以恒地刻苦求学下去,考取贡士,登科及第不难。‘
苏乞儿认真聆听着先生的教诲。
“那也就是考个进士而已,”卫殊摊开手上的书册,放到太阳底下晾晒,“要想走到朝堂之上,去往高处,单就你一个人,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苏乞儿沉敛出声,“弟子愚钝,还请先生赐教。“
“先前我给岁岁定下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