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陆砚手中的马鞭猛地甩了出去,一向喜怒控制极好的人此时可明显看出全身的滔天怒火:“两浙非屯田重地,整路屯田、营田、官庄相加不过一万余倾范家居然侵其三成!谁给他们如此大的胆子?文书经谁手?如何办理?何种名目?一一给我说来!”
曲老夫人看着长宁目光涣散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春雨,手边的丝线已经被她整的一团糟,不由好笑道:“阿桐若再这般整理丝线,只怕你身边的婢女们要哭了!”
长宁连忙低头看着身边乱七八糟的丝线,轻轻“哎呀”了一声,开始手忙脚乱的整理起来。
曲老夫人嗔了她一眼,招手道:“行了行了,别糟蹋东西了,交给那些丫鬟们吧,坐过来歇歇吧。”
长宁闷闷的叹了口气,将丝线丢到一边,起身看着檐廊下的滴水,忧心道:“不知夫君如今到了哪里,那边可有风雨。”
曲老夫人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宽慰道:“尽管放心,你那个夫君能在北地三年,便是有风雨也不妨事。”
“阿桐晓得,可是就是忧心不已……”长宁靠在曲老夫人身边,喃喃道:“前两日夫君让人传了信过来,说是再有半月便回,也不知晓到底看得如何了。”
曲老夫人眼神也微微沉了下,轻轻拍着她的手,轻叹道:“太、宗当年建国不易,百年已过,这些蛀虫便早忘了前朝当年官逼民反的情形了!”
长宁心中更加担忧,目光悠悠的看着外面连绵的雨幕,像是要透过这一层雨幕看到不知在何处的陆砚。
祖孙二人这般静静的看着外面,却看到一人从雨中匆匆而来,长宁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有些紧张道:“难道是夫君又送了信报?”
老夫人没好气的嗔了她一眼:“你当我这曲家整日便就你夫君的事情么?”话音刚落,就听到那人在门口口气着急道:“启禀老夫人,门口来了一位妇人带着三个儿郎,说是……”那婆子有些说不下去,略略抬头看了眼屋内的老夫人,结结巴巴道:“是三郎君的亲眷……”
“什么?”长宁猛地站起身,喝到:“一派胡言,三郎除我之外哪里还有别的亲眷,这样的人你就应该直接赶走,还敢进来传报!”
曲老夫人也是惊了一下,看着长宁突然迸发的怒气,一时也觉得气愤,当即挥手道:“将人扭送府衙,就说冒领国公子嗣亲眷,让依法判刑吧。”
那婆子闻言连忙应了声,匆匆退下,长宁气哼哼的看着那婆子的背影,恨声道:“定是那些恶人故意如此抹黑夫君声誉,真是气煞我了!”
曲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