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将皆是一愣,马赞向来心直口快,想也没想道:“元帅,圣上所谕……”
“上天有好生之德,皇后身怀有孕,我等自当为皇子积福,其中缘由我会亲自禀奏圣上,尔等遵帅命便是。”陆砚转身看着马赞,语气平静。
马赞愣了愣,半响后点头应道:“卑职遵命。”
林怡然跟在陆砚身后,永宁城的街道还能看出昨夜新春喜庆的印迹,只是已变残桓。
“元帅今日为何放过永宁城百姓?”林怡然终于还是未能忍住。
陆砚脚步渐渐停下,脚下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落下的雨丝还是交战的鲜血,“越军屠尽钦州城,林副帅如何评述?”
“禽兽所为!”林怡然咬牙切齿道。
陆砚转身看他,神色肃穆:“我南平兵将岂能与禽兽同?”
“林福帅许是不知,我出征时,家中儿女尚不足三月,稚子无辜,百姓亦无辜。今日一切,砚俱会如实禀报圣上,一切都与尔等无关。”陆砚声音清冷,只有在说起自己一双儿女时,带出几许温柔。
林怡然有些愣怔,看着陆砚背影渐渐远去,风吹起他白色的披风,似如洁白梨花。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陆帅当如此。
血腥味随风飘然,这座不足三十年越国历史上最奢华的宫殿再也没有往日的金碧荧煌,与沙氏王朝一起覆没。
对越之战早在二月就已结束,永宁城破之后,余下十几城池的守将,不是弃城而逃,就是带城投降,至二月底,越国六十万里领土尽归南平。
若说东胡一战,尽让北方邻国忌惮,那么对越一战则是震慑四海。新春刚过,周边属国便纷纷借着为二皇子庆生前往京都朝拜。
昭和帝看着枢密院送来的朝拜请奏,唇角轻轻勾起,拿起一旁的朱笔,批下准奏二字,才抬眼看向书案前的枢密院副使:“伐越大军何时归朝?”
隋大人连忙躬身回道:“应已入京北,最迟三日后便到。”
昭和帝脸上浮现出笑意,将请奏交给隋副使,起身道:“命殿前司准备,朕要出城迎接。”
隋副使一愣,,脸色有些为难:“臣以为不妥,近日参劾陆元帅奏本甚多,还请圣上慎行。”
昭和帝轻挑眼角看向隋副使,想到近半个月参奏陆砚残暴不仁,斩杀三万越军俘虏,且未得圣意便斩杀沙王一族,实在胆大妄为等事,眼神便冷了几分:“十万将帅在外苦战,深入瘴疠之地,损伤近两成,尔为枢密副使,不仅不为我军将帅痛惜,反而与那帮颠倒是非之人同波流污,实在不堪!”
隋副使一怔,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