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这是一间大约有15平方米左右的病房,只有一个病床,一些医学器材,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而在这些雪白的墙壁上,却画着许多色彩斑斓的图画:一棵一棵光秃秃的树,林间的倒影,城市的摩天大楼,一株一株金黄色的向日葵……这些精美绝伦的画是纯手工画画上去的,不栩栩如生,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而有一位穿着蓝白住院服的光头胖子,正背对着我们蹲在墙角画画。他左手拿着颜料盒,右手拿着画笔在飞速描绘着一张京剧脸谱。对于脸谱,我的认识仅仅局限于变脸以及那首歌曲:“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啊....”
nbspnbspnbspnbsp我看到他画的脸谱却非常复杂,脸上的花纹错综复杂繁琐,颜色鲜艳美丽斑斓,一笔一划都非常小心翼翼地描绘勾画而来。
nbspnbspnbspnbsp“死胖子,我刚刚好经过这里,顺便和你告别一下,我们也有好多年没有见面过了吧?我可是一直知道你在这里养生呢。”
nbspnbspnbspnbsp光头胖子没有转过身来,他依然认真地在一笔一笔描绘着脸谱。
nbspnbspnbspnbsp“死胖子,我闯了祸,可能下辈子就在监狱里过了。你到底要不要转过身来看我一眼!我女儿芊芊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我就是跑过来,想看你一眼,你这都不肯转过来看我一眼?”
nbspnbspnbspnbsp光头胖子握着画笔的右手停止了动作,他沉默了几秒钟,终于开口说话了:“唉,我转身过来,看到了你又能够怎样?老冯,我们始终都是男人……何况,我们都老了……”
nbspnbspnbspnbsp“我是来告别的,你真的不肯转身看我一眼?”
nbspnbspnbspnbsp“嗯,你不记得了么?我们在20多年前,就告别了……”
nbspnbspnbspnbsp“好好,是的,死胖子,你说的对,早就告别了,20多年前,就已经告别了。”冯老板突然老泪纵横,哭了起来,绝望悲伤的哭,“我就知道不应该跑上来的……”
nbspnbspnbspnbsp我看着他们,我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外人难以理解的情感,这是一种那么疼痛的情感,如针刺入骨髓,如心脏被撕裂破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冯老板没有好好逃走,而是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