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奕宁把行李扛在肩上,在屋里走了两圈,表明自己很有力气。
“爹爹,姆妈,我也要去!”
毛毛和苗苗放暑假了,也想跟着去。
江晓月舍不得弟弟,就点了头。
到了半晌午,姐弟四人搭乘公交车去了火车站。
为了旅途方便,江晓月穿着格子衬衣,蓝裤子,方口布鞋,很是利落。她挎着军用书包,提着一只军绿色的旅行袋,鼓鼓囊囊的,装得都是吃的。
夏奕宁背着背包,毛毛提着网兜,苗苗背着军用水壶跟在后面。
集合地点在候车大厅。
四人赶到那里时,领队正举着喇叭点名。
一百多名大学生,排成两队,有男有女,兴高采烈的,跟送行的父母成了鲜明对比。
江晓月从领队那里取了火车票。队里照顾她,分了一个下铺给她,她提着行李,排到了队尾。
从申城到乌市有四千多公里,坐火车要四天四夜,很漫长,也很辛苦。
江晓月不由得想到了夏爹爹。
当年,夏爹爹去前线坐得是闷罐子车,睡得是稻草窝,而她能躺着卧铺一路睡过去,已经很幸福了。
兄弟三人把姐姐送到了火车上。
临开车前,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江晓月趴在窗前,看着三个弟弟。
豆豆高高瘦瘦的,快长成大人了。毛毛的个子也猛一蹿,腿长长的,将来不会矮了。苗苗还是个小顽童,眼睛大大的,跟毛毛小时候很像。
火车开动了。
江晓月冲着弟弟挥手,眼圈红红的。
就要离开申城了,离开这块生她养她的土地了。她看着窗外,依依不舍,离别的愁绪溢满心头。
“哎,你哭了?”
坐在对面的女孩笑着问道。
“哪里……”
江晓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二人说起话来。
那个女孩叫李秋妍,今年二十二岁,是师范院校的应届毕业生,自愿报名支援边疆,言语间很是自豪。
江晓月有点惭愧。
她发现队友们大都是自愿的,还加入了组织,像她这样的“落后分子”真不多。她把自己隐藏起来,生怕人家察觉到了。
车厢里很热闹,都是“支边”大学生,相互之间很快就熟悉起来。
领队说为了照顾大家,这几节卧铺车厢都包了,以前“支边”都是坐硬座,到地方时脚脖子都肿了。
火车“哐啷哐啷”地跑着。
蒸汽机车都是烧煤的,烟尘很大,一天下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