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为止，他从未对任何人叩头，可是这次，他双膝跪地，行叩拜父母之礼，对诸葛文，三叩头。
“云儿？”
诸葛文此刻从器炉前站起身来，身体踉踉跄跄走到牧云身前。
一双眼睛，此刻看起来，浑浊不堪，一张脸，宛若枯皮一般。
此时此刻的诸葛文，完全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全身上下，看不出一丝的生机，仿佛是随时可能踏入到棺材内的尸体一般。
“云儿？”
诸葛文走到牧云身前，一双眼睛，盯着牧云全身上下，道：“果然不一样了，比前世看起来，更加清秀，也更加内敛一些了！”
诸葛文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张图卷。
上面，赫然是牧云这一世的画像。
“我就说，你肯定不会死的，你看，我每天看着你的画像，就怕哪天你来了，我认不出来你了！”
看着画像上的自己，牧云终究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
“傻孩子，哭什么啊！”
诸葛文一双枯干的老手，拭去牧云眼角的泪水，道：“哭什么，你好歹是十大仙王之一，让人家知道你在我这里哭鼻子，可不笑话你了！”
“文师……”
牧云哽咽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在文师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陪在您身边！”
“傻孩子，关你什么事啊！”
诸葛文低下身来，看着牧云，低声道：“外人都认为，你师尊我啊，手中有三柄帝级仙器，可是实际上，我有四柄，连云天他们都不知道，那是我炼制的最后一柄，你肯定会很喜欢！”
“文师……”
“起来吧，起来吧！”
诸葛文搀扶着牧云，道：“哭什么，生死无常，命该如此，古人都说，人定胜天，可是天，哪里是人能够胜的了的！”
“我不起！”
牧云低下头去，恨恨道：“是我，是我没保护好文师，若是我在，风二哥也不会死，师尊您也不会心神受创，如果不是我，您也不可能如此……”
“臭小子，说什么呢！”
诸葛文强硬的拉起牧云，道：“你个臭小子，现在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不敢！”
牧云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诸葛文，眼睛酸。
万年前，诸葛文看起来，一头黑，精神抖擞，说起话来，掷地有声，气息强横，威武不凡，他是仙界第一仙器师，唯一一位帝器师。
那时候，站在文师身前，需要仰视。
可是现在，文师反倒是仰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