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昏迷没多久天便暗了,那条道向来不安生,爷吩咐了彻夜赶路,等到了安全之处再休整,这一路倒也没遇上什么旁人。”
见小姑娘伤心还安慰了两句,“丢个东西倒也罢了,人没事才是大事。”
沈菱歌装作失落的模样点头说好,心中不免疑惑,她昏迷之前好似看到表哥追上来了,难道是她的错觉?
可记忆里她刚出了徐州地界,便马上遇上了山匪,怎么会没遇上人。
还是说那些山匪真是有人安排的,认出了齐王的马车,畏惧齐王之势,这才收手了?
若真是这样,那进京之前,她必须得想办法留下才行。
沈菱歌看着面前不足手掌深的溪流,再想到表哥,突然想起件事来,扭头看着庄嬷嬷问道:“庄嬷嬷,咱们这会是到哪了?可是进了兖州地界。”
庄嬷嬷觉得她有些一惊一乍的,小姑娘管这些作何,但又见她认真,还是勉强的答了:“咱们在兖州城不远处,休整后,快马加鞭再行两日便可进城了。”
“不,不能进城,那位大人呢?我要见他,我有万分紧急的事要与他说。”
是了,荒郊野岭突然冲出个陌生女子,便是换个普通人也会怀疑的,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齐王。
既然刀没落下来,那她便还有生机。
周誉手上力道很重,胡乱的在她眼下擦了两下,那处的肌肤便红了。
可周誉却只是抬眉瞥了眼,那眼里没半点的怜惜,甚至还极轻的嗤笑了声。
顿觉寡趣,收回了手,随意的往后一靠,把玩着手中染血的宽刀淡声道:“你认得我?”
沈菱歌立即摇头,脑子从未转的那么快过。
她闭了嘴,周誉也没说话,马车内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周誉以为面前人又昏睡过去时,他垂落在身畔的手掌,被人轻轻地挠了挠。
“不认识。小女的马车撞了树,昏迷后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便是大人的马车,小女不认识大人,只想求大人抬抬手,带小女离开此地。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永世难忘,待小女回家,寻得家人愿以千金相报……”
且最为重要的是,在幼帝登基的第四年,绞岭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叛乱,齐王带兵前去绞岭捉拿叛军,却在山谷之中遇伏,他与随行五千将士将会葬身绞岭。
当时这事引起了朝野轰动,就连远离人烟的沈菱歌都听说了,为此还惋惜不已,不管朝堂如何争斗,齐王都是大周的战神,少了他就像是少了根定国神柱。
他定是把她当做是刺客之流,方才是在审问她,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