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撒上了金银花瓣,一时之间屋内烟气袅袅,清爽的花香弥漫再空气之中。
沈菱歌在心里不停地劝慰自己,进京路上她也曾说过为奴为婢都会伺候他,只要把他当外祖来伺候,就当是还他的救命之恩了。
她咬了咬牙,终究是挽起了衣袖,露出细白的手腕,将布巾浸入滚烫的热水中。
许是看出了她的为难,周誉在一旁认真道:“我只是动作慢些,并不是废人,我自己来。”
他胸口处有伤,上衣只套着一半,沈菱歌咬着牙不吭半声,掀开他的衣服,直接将拧到半干的布巾搭在了他的背上。
湿热的触感,以及淡淡的金银花香,让周誉有种浑身被打通的感觉,舒服清爽,甚至连日来累积的伤痛和疲倦,都被清扫而空。
周誉并不是京中时兴的那种白皙的翩翩美男子,他的背脊宽厚,又因为常年习武操练的缘故,显得尤为的紧实。
沈菱歌前世没嫁人,与季修远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周誉放下底线,她已再没回头路了。
滚烫的布巾顺着肩胛骨在背脊上来回滚动,顿时屋内没了声响,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一个急一个缓,在这寂静的夜里,伴着院中的蝉鸣,有种别样的和谐。
“疼吗?”
沈菱歌手中的布巾,落在了一处最长的伤口上,那口子足有手指长,伤口早已愈合,只剩下略显丑陋的疤痕。
周誉盘膝靠坐着,双目正视着前方,他从方才起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心中默念着心经,不敢叫自己乱看乱想,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思。
闻言顿了顿,感受到她手上的动作,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
“这便是与黑煞一道杀出重围那次落下了,无妨,早就不疼了,你若不提起,我都记不起了。”
周誉说得很是轻松自然,可沈菱歌却满是酸涩,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会不疼呢,只是他从不与人说罢了。
当然他身上伤痕累累,但还是这次的最为致命,箭羽刺穿了他的胸口,即便伤口止住了血,但无法遮掩那个存在的伤痕。
看着眼前这些,她反倒是没了一开始的忸怩与为难,更没有丝毫儿女情长,在她面前的,不仅仅是甘愿为她受伤的周誉,更是伤痕累累的将军。
沈菱歌擦得很小心,生怕会弄疼他似的。
“真的不疼,你别怕。”
沈菱歌轻轻地应了句,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