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便是陷阱,即便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绝不能再往前了。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兵马从她身体中穿过,毫不犹豫地往前。
沈菱歌追在后面,被石头绊倒,被积雪砸中,即便浑身是伤也还在追赶他们的队伍,直到一声震天的巨响传来。
两面山涧像是被山斧劈开,积雪以及巨石宣泄而下,与此同时,穿着白衣的叛军从雪地中猛地站起,漫天箭羽从四面八方落下来。
马儿最先就乱了,毫无准备的天崩地裂,打了齐军一个措手不及,周誉低吼着撤退时,已经来不及了。
沈菱歌瞠目欲裂,痛苦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她却帮不上任何帮,这种无力的窒息感,叫她痛不欲生。
大雪依旧在落,她看着那个染血的高大身影,缓慢地倒下去,他在倒下之前,好似有所感应一般,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后彻底地淹没之血泊之中。
不要去,周誉,不要去!
沈菱歌绝望地低吼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她太累了,身心疲惫几乎将她压垮,她再次像前世那般被梦魇所惑,醒不过来。
直到有只发烫的手掌,轻轻地在她头上拍了拍,痛苦地在喊:“母后。”
沈菱歌猛地从梦中抽离开,迷茫地抬起头,就见周允乐半睁着眼,意识迷离地抬着手,口中胡乱地在喊着呓语。
“母后,阿乐好难受。”
“阿乐,你醒了?我不是母后,我是沈姐姐啊,你睁眼看看我。”
沈菱歌不敢再去想梦里的可怖场景,压下不安与害怕,跌跌撞撞地去端桌上的汤药。
药是早就熬好的,这会有些冷了,她跪坐在榻上,小心地扶他坐起,勺了一小勺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而后喂到他的口中。
周允乐勉强喝了两口,后面又全都咳了出来,身上全是汤药的,难怪明礼要在屋内点上熏香,不然就这味道,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阿乐,你得乖乖喝药,不喝药病是不会好的。”
不管沈菱歌怎么说,他都是浑浑噩噩的,眼睛半睁着也不知道看没看清她,口中还在胡乱地喊着母后。
她也是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母亲突然病逝,她非常能理解周允乐的无助与痛苦。
看见小孩儿如此受罪,沈菱歌是既心疼又无计可施,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这比周誉昏迷时,还叫她慌乱。
至少周誉身子骨好,且是个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