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他才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
即将挨板子的人,一脸的无所谓,正睁着黑亮亮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樱桃一样红润的嘴唇动了动,微微瘪了起来,眼见着又要哭。
“不许哭!”
楚弈恒骤然凝眉,低声喝道。
吓了县太爷一大跳:
“郡王,您说什么?”
“本王的意思……”
俊美矜贵的男人似乎猛然惊醒,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变得晦暗不明,隐隐透着几分杀气:
“蒋县令,你是松阳县的父母官,对于打死官媒的人,如何处罚?对于不服教化的人,又如何管教?若你无能管束,本王可以上书皇帝,替你换个位子!”
县太爷:“……”
这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他的不是了呢?
不过这天底下跟皇族讲道理的人,大概还没出生。
县太爷腰弯的更低了些: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办!”
至于这个冒犯郡王的二傻子……算了,郡王没说,他也当没看见。
安平郡王前脚走,县太爷后脚就把白筱筱放了。
高师爷掂着板子颇为遗憾:
“我看这丫头很该好好打一顿,一天到晚当差不咋地,惹是生非的本事倒不小!”
“郡王说了不许她哭,你好意思让她哭?”
县太爷一句话挡了回去,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郡王一定是看上白筱筱了,这都舍不得她哭了!
但要想让白筱筱不哭,光放过她是没用的,关键得想办法让那些刁民不为难她才行啊。
县太爷连夜下了命令,把打死白老娘的凶手从大牢里提了出来,把之前打过白筱筱的那个人也抓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就给他们戴上重枷,让衙差押着他游街。
一路上围观民众无数,但凡有人提出疑问,衙差们就仔仔细细解释一番,说明他的罪状。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松阳县下属地界,王家岭村民一听殴打媒婆居然会入罪,打死了还要偿命,又惊讶又惶恐——
这么说来,那个该死的白官媒他们还打不得了?
但他们不知道,震慑只是第一步。
消息传来的第二天,那个嚣张的死媒婆就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村子里。
“前几天本官媒已经给你们婚配好了,可有商议婚事?打算何时成婚呐?”
白筱筱笑眯眯地问道,她身后跟来的衙差们虎视眈眈。
村民们拳头握紧,又默默松开,把白筱筱祖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