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谢了恩,临走时,走到门口又回了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大人,这个,是我给您带的,干净的,您别嫌弃……”
说完往桌子上一扔,拉着弟弟逃也似的跑了。
县太爷愣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打开了纸包,里面是整整齐齐四块枣泥馅的白面果子,是他素来爱吃的。
本还满目威严的中年男人将那些点心托在手心里,良久叹了口气,捏了一块放入口中。
这个二傻子,倒是挺有心的,还知道给他打包点心。
晚间,哄着白笺笺睡着之后,朱老娘来看他们。
看着白筱筱高高肿起的手掌心,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人家奉承你几句,你就真当人家是看得起你了?不过是借你这个官媒婆的身份撑撑媒人的场面罢了!你瞅着有什么好东西揣袖子里带回来不就得了,还值得让笺笺逃学去吃席?
你也别记恨县太爷打你们,咱们这种身份,若是再不上进,这辈子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是是是,老娘您说的对,这事儿是我不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就是瞅着笺笺可怜,一时冲动——呐,这是给你打包的,带回去给孩子吃吧!”
朱老娘絮絮地说着,白筱筱笑嘻嘻地接受了她的批评,顺手塞给她一包鸡腿鸡翅膀。
在原主的记忆里,朱老娘经常给他们姐弟俩打包好吃的,应该不嫌弃这个。
朱老娘的确是不嫌弃,捧着这包肉,她甚至很感动。
可转眼又觉得悲凉。
她和白翠荣原是闺中密友,她们少时,什么福都享了,老了却落到这般境地。
朱老娘感慨万分地拉住了白筱筱的手:
“筱筱,我和你娘这辈子,都是先甜后苦,你定然是先苦后甜。你可要争口气,好好把日子过起来,长长远远甜一辈子啊。”
“没问题,我会努力的。”
白筱筱笑嘻嘻地应了,没太往心里去。
毕竟她一个穿越到封建王朝的官媒婆,能有什么甜滋滋的人生呢?
翌日,白筱筱给白笺笺手掌涂了药,就把他送回了学堂,给先生认认真真赔了不是,这事儿总算是揭过去了。
她继续骑着小毛驴下乡当差,顺带去看看郭孝的婚后生活。
带着一颗八卦之心,她悄摸地靠近了郭家,刚一走到大门口,一只鞋子就飞了出来,差点砸她脸上。
“郭孝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想拿我的嫁妆给你老娘花,做你娘的梦!”
女子泼辣的骂声,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