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等到主子的暗示。
这小姑娘的手,不砍了?
随从们一阵懵逼。
片刻之后,让他们更为窒息的事情发生了——
“不许哭!”
男人对着小姑娘冷厉地呵斥道,呵斥完了,却霍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大步朝着城门走去。
一声气势十足的高喊划破夏夜的长空:
“吾乃安平郡王,开城门!”
“咚!”
随从们脚下一个踉跄,齐齐撞上了树。
一刻钟以后,一辆马车掠过苍茫的山野,朝着王家岭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内夜明珠微弱的光芒照映在少女发白的脸上,在她明亮的眼睛里燃起两簇微弱的火苗。
但是一接收到身旁男人的死亡凝视,那火苗立刻就熄灭了。
白筱筱如同从前一般跪坐在角落里,垂着眸子瑟瑟发抖,恨不能剁了自己的手。
请罪的声音也微弱得如同蚊子哼哼:
“卑职知罪……卑职有罪……”
“何罪?”
楚弈恒姿态闲适地靠在软枕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卑职不该,不该惊扰郡王……卑职甘愿领罚……”
白筱筱咬牙认罪。
人命关天,不走这一趟终究是不安心。
就算是白走一趟,就算是被眼前这个神经病王爷打一顿,她也认了。
楚弈恒没说话,良久之后,敲桌子的声音响起,他才冷冷地扔了句话给白筱筱:
“呵,差事当得不错。”
白筱筱:……这是夸她呢,还是夸她呢?
或许大概可能,是嘲讽?
作死的小媒婆缩了缩脖子,把头低得更低了些,一言不发开始装死。
反正系统没炸毛,她死不了。
媒婆无所畏惧,她不怕死,真不怕。
王家岭。
夜枭凄厉的声音从林间划过,寂静的村庄更显宁静。
下一刻,犬吠声却齐齐响起,一路追逐尘土,朝着郭叙家里追了过去。
屋内,眼盲的姑娘刚刚摸索着在房梁上挂好了白绫。
这是她借口做寝衣,一块一块攒了好久的白绫,足有一丈长,也足以让她清清白白地离开人间。
她知道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再也不会来娶她了,她这辈子,注定会成为家人的拖累和耻辱。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从前她只是眼睛瞎了,如今,心也瞎了,什么指望都没了。
她摸了摸疤痕累累的脸颊,擦干最后一滴眼泪,颤颤巍巍地爬上凳子,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