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只轻哼一声,伸舌舔去,示意邹灵雨继续。
一顿饭吃得没精打采的,好似连寻邹灵雨麻烦的心思也生不起来。
邹灵雨更是小心,喂完粥,又给凌晔漱过口后,才去吃自己那份晚膳。
她没有再让丫鬟拿膳食去厨房热一热,直接坐下吃了。
米饭入口还有些热度,并不算冷掉。
邹灵雨细嚼慢咽,想到方才出的糗,幸好凌晔没同她计较,不由大松口气,思考下回再喂他,必得抓好适量的粥才行。
她想得专注,没发现原先闭眼歇息的凌晔早已睁开眼,不动声色在打量她侧颜。
凌晔想起袁叔曾寻到他面前,盛赞过邹灵雨。
他说:“少夫人是个好姑娘,事事为公子着想,也会重视公子内心想法,得此发妻,是公子之幸。”
凌晔扯了扯嘴角,在心中冷哼。
事事为他着想?
不过就是胆小怕他罢了!
就寝时看着恨不得与墙面贴成一条线的邹灵雨,凌晔更是加深了这点认知。
在床上,醒着的时候闪他闪得远远的,一旦熟睡才会滚到他身侧,真当他看不出她对自己的惧怕?
凌晔白日里泡过药浴,身上带的药味久久不散,将屋里本就残留的苦涩气儿添得越发浓重。
邹灵雨将锦被拉至自己眼下,才勉强盖过一些药气。
紧闭的眼长睫如羽,尚在不安地颤动。
依慎言所说,凌晔歇个一会儿便能恢复。
可一下午过去了,这“一会儿”是指睡前就能缓过来,还是得到隔日?
静谧的夜里,邹灵雨还不及想出答案,凌晔已身体力行地告诉她解答。
身旁的人忽然转身。
邹灵雨绷住身子。
凌晔这是恢复了?
她猜想,凌晔应正对着自己这侧,为营造出熟睡的假象,邹灵雨将呼吸放得很轻很轻。
沉默了半日的凌晔这会儿终于肯开口,他唤了她:“娘子?”
邹灵雨听了险些就是一抖,被她硬生生忍住。
一声娘子,被凌晔唤得惊悚。
像是话本子里要寻负心书生索命的女鬼,每个夜里,都在他房外声声呼唤。
想到曾看过的故事,邹灵雨心里发毛,后悔自己为何要在此时想起。
她听不见、她听不见……
岂料,凌晔却是更凑近了些,邹灵雨都可以感受到因他挪动,他那床被褥就挤在自己身后。
邹灵雨只觉得,自己此刻就如装睡不肯睁眼的书生那般,明知冤死的女鬼进房,大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