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凌晔在一旁察觉到她的状况,默默盯着她的后脑杓,大感无语。
就没见过还带自己吓自己的。
虽然看邹灵雨那战战兢兢的模样是很有趣,只是她这烦恼,也烦得太久了点,让凌晔不得不过问几句。
欣赏够了邹灵雨提心吊胆,如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姿态后,凌晔问她:“你这阵子到底在忙些什么?此前你心烦的事也不算少,却少有这样心神不宁的时候。”
凌晔有时都不知邹灵雨这般年纪,怎就考虑那样多的事?偏还总想着面面俱到。
普通人能将一件事做到完美已是极了不得,邹灵雨不是,她是每件事都力求完美。
──最可怕的是,她还真做得到。
凌晔都不知怎么说她才好。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啊,情况大概是中元节前后,你从元德寺回来那日开始。”
提及关键地点,邹灵雨更是抿紧了唇,勉力维持面上镇定。
却不知她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都早已被凌晔一览无遗。
凌晔问她:“那天发生了什么?”
想到邹灵雨方才所问,凌晔挑起眉头,语气很不可思议地问:“你遇见那女人了?”
不用说明名姓,联想到他们适才谈论的话题,加上凌晔只会以“那女人”作称呼的人,他话中讲的是谁,简直再清楚不过。
邹灵雨摇头,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没有见到婆母。虽然问过那里的小师父,若想见闵国公夫人该如何,可她们说寺里并无此人。”
她将元德寺许是只认法号的猜想说了,再接着言道:“可我当下不知婆母法号,故,未能与她见面。”
若她出门前有多问一句,是否现在一切谜底都能从闵国公夫人嘴里得知?
邹灵雨不知自己婆母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可事到如今,熟悉当年事情经过的人,似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她得再找个机会,去元德寺一趟才行。
凌晔听了她回答却是沉默了下,问她:“你为何想见她?”
一个连自己儿子大婚都没出席的母亲、隔日儿媳需得敬茶认亲都未吱半声,只派人送来一沉香手串,便不再闻问。
这样的人见到面,又能与她说些什么?
凌晔想起此事就不禁轻哼一声,眼里满是嘲讽。
邹灵雨知道他与闵国公夫人的疙瘩未除,且一年又过一年,母子间的隔阂只怕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