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
陈年往事了。
兵荒马乱的岁月,夜空时时战火熊熊烧红半天,他周围每个人,来来回回都是惶惶恐恐的一张脸。
那夜,内监禀报,他们的父亲萧鼎要见他和弟弟萧旭。
这一路风很大,古树枝叶乱晃的影子显得狰狞。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根本拉不住活泼的弟弟,很快落在后面,缓缓地跟着进了厅堂。
偌大的厅,空空如也,火炉里火苗噼啪噼啪地响,他们的父亲坐在正中,盔下阴影让人看不出表情。
“我们赢了吗,父王?”年幼的萧旭扑进自己爹的怀里,欢快地问。
“我们输了。”萧彻直视萧鼎摸剑的手,平静地说。
终于萧鼎抽出了剑,锋刃寒光森冷,累累钝痕。萧彻走近自己的父亲,伸手触摸那柄锋刃,手与刀是同样冰凉。
“输了就输了吧,爹。”
两日后,萧彻、萧旭两兄弟跟着自己的父亲跪地迎军。
一顶蓝顶大轿随军而至。
萧彻明白,萧家军不是输给了什么朝廷兵马大元帅,而是输给了轿子里的那个不会骑马的军师――管铭。
而那晚这军师的一封密函,救了他们的命:
只要支持太子殿下,萧家军哗变不与追究。
虽说谁人无死,人若一死万事百了。可是人必会贪生。
萧鼎思前想后后终于刺指血书,递上了降表。
萧家兵变,是奸臣逼反所致;如今奸佞已除,皇恩浩荡,一切不与追究。
“成事在人,败事在天;天无定数,人无定心。”轿子里的管铭就说了这么几句。
这几句话,萧彻一直记得很清楚,记得很深很深。
那年他只有七岁。
“你为何会与李延说起药的事?”阮宝玉斜眼追问。
“大人认为我有嫌疑?”萧彻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