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看看,没想到属下在这时传来了消息——葬魂宫来人了。
她不想见,但为免麻烦又不得不见,只好眼睁睁看着一僧一道联袂远去,然后顶着满脑袋官司去见葬魂宫来使。
那是个弱冠之年的男子,飞眉入鬓,凤目微狭,着箭袖白衣、云纹缎靴,鸦羽长发被银带高束,看起来干净清润,浑然不似一个满手血腥的葬魂宫人。
他交出赫连沉的令牌和书信,然后对赵冰蛾拱手行了一礼,微笑道:“在下赫连御,忝为宫主结拜义弟,现执掌暗堂,初见阿姊,幸甚至哉。”
赫连沉的结义兄弟叫她一声阿姊,的确理所当然,赵冰蛾并不在意这些个徒有其表的称呼,她在意的是赫连沉的信和赫连御这个人。
信上写得简单,葬魂宫在迷踪岭建立四年以来,都在忙于清理主家余孽,还要谨防魔道其他势力窥伺吞并,仅凭赫连沉独木难支。如今魔道大比将至,擂台设于迷踪岭,三门六派都要派人前来,既然推拒不得,就唯有让其心服口服,彻彻底底地扬名立足。
赫连沉拿出了先父令牌,言辞中更拿赵冰蛾母亲为葬魂宫建立时的辛劳说事,哪怕赵冰蛾有心把信撕了,也不得不按捺一时。
她心里知道,自己是必须回去趟一次浑水了,几乎要阴沉开口:“好。”
心气不顺,赵冰蛾一路上对赫连御并没有好脸色,然而架不住对方处事得体、谈吐大方。他该是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无论中原文韬武略还是关外风情民俗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哪怕赵冰蛾有心冷待他,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才能出众,难怪能被赫连沉如此看重,甚至执掌暗堂。
她道:“以你的本事,少说也能做个殿主镇守一方,屈居暗堂做些情报刑讯的勾当有些埋没了。”
赫连御苦笑道:“男儿何不想壮志凌云?只可惜在下心有余而力不足。”
赵冰蛾一怔,抓过他一只手细细探脉,这才发觉不对。
赫连御体内有离恨蛊。
蛊术是赫连氏主家一大传承,由长生蛊内养身体控制外蛊,现在除了赵冰蛾跟赫连沉兄妹之外,已无人能习得。赫连御身上的“离恨蛊”究竟何人所留,赵冰蛾就算拿后脑勺也想得到。
“你……”赵冰蛾放下他的手,神情变换,“你们不是结拜兄弟吗?”
“亲兄弟尚有阋墙之患,何况只是结拜兄弟?”赫连御苦笑道,“防微杜渐,人之常情。”
赫连御武功极高,比起赵冰蛾还要强上一分,他内力霸道雄浑乃赵冰蛾生平仅见,处事手段更是深谙人心之道,无不恰到好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