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震将她逼退,持剑挡在了寺门前。
“赵姑娘,请回吧。”端涯轻声道,“贫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剑断人亡之前不会让你进寺一步。”
端涯年长色空十来岁,亦友亦师,为人处世温和妥帖,从来不叫人难做,说话办事更沉稳可靠,便是赵冰蛾都拿他当兄长看待,没想到会有此刻。
他一向温润如玉,通透又内敛,比起色空的宁静清圣更多一分古韵沉香,直到现在石破天惊,露出入鞘许久的锋芒,刺得赵冰蛾眼底都疼。
她松开已经咬出血的嘴唇,内力聚音,怒恨满腔:“色空,开门!你现在出来,否则我屠光全寺,也要你跟我走!”
门后突然有人高声怒骂:“不要脸的妖女,好大的口气!”
“妖女,你在思决谷杀我师兄,竟还在此大放厥词!”
“妖女该杀!”
“……”
刹那间骂声成片,震得赵冰蛾耳朵嗡鸣,也不知这扇门后到底聚集了多少白道人,然而她半生都没退让过,现在自然更不可能。
刀与剑铿锵相撞,赵冰蛾有心杀进去硬抢人走,却无力突破端涯剑招半步。若是刀剑论杀,赵冰蛾虽不能胜却也绝不惧他,然而端涯以八卦两仪阵牵制她的身法,又刻意以“柔”剑势卸她劲力,将一场生死斗拖成了角力之战,甚至被他带出了这是非之地,一前一后冲进了山林。
那一天,赵冰蛾终究没能战败端涯,自然也没能闯进无相寺,甚至没看到色空一眼。
端涯为阻不为杀,提剑将赵冰蛾赶下问禅山,盯着她恨极目光镇守山道,将满山肃杀都挡在身后,半步也不肯让。
平生第一次铩羽而归,她输得一败涂地。
赵冰蛾纵马回了迷踪岭,整个魔道都看够了笑话,背地里不晓得如何把她编排到了泥地里,毕竟葬魂宫在魔道已隐有新势魁首之象,能在这时名正言顺地嘲讽一把,谁有不会放过时机。
魔道中人向来口无遮拦行事放荡,从赵冰蛾回到迷踪岭的这三个月,不知道遭了多少明里暗里的鄙夷讽刺,赫连沉更觉得面上无光,她在葬魂宫地位虽不改,声名却狼藉得不成样子,就连新任的舵主都敢在背地里糟蹋她:“赵冰蛾,可真是个贱货,她那一身皮肉武功不都是在魔道好生将养出来,现在出落得水灵,尝了白道男人的腥,就以为……”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完,随着那一把从口腔贯穿到后脑的匕首永远哽在了喉间。赵冰蛾松开手,目光扫过酒桌上每一张脸,慢慢勾起了笑容。
那天的贺宴成了血宴,八个葬魂宫新任舵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