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安又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一瑾这才侧过身?子,腾出了道儿来。
推门?而入的白屹安,一只脚还没夸进来,就瞧见了萧一瑾泛红的眼底,以及含在眼中的泪花。
愣了愣——
白屹安抿着嘴,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偏过头又瞧了眼那床榻上的人,虽然蔡云旗低着头,不过就这屋子里的气场儿,就知道两人都?不怎么好了。
“那什么,我刚刚忘了说了,这药得四个时辰就得换一次,现在得换了。”
两人都?没反应。
白屹安不敢轻举妄动,只站在原地又等了等,见还是?没有反应,这才朝着里面的床榻走去。
就算没人理,药也得换不是?。
“蔡云旗!你疯了!!!”
一声惊呼,萧一瑾的心忽然间就悬了起?来,扭过头紧张的朝里看去——
只见白屹安扣住蔡云旗的手腕,似乎在拉扯什么,可她毕竟是?没有习过武的人,即便是?蔡云旗受了伤,力气也比她要大得多。
“萧二姑娘,快来帮帮我!她她——她要自残!!”
此话一出,果然——
萧一瑾下一刻就疾步冲了过来,只见蔡云旗肩头的白色细布已经被?鲜血浸透,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任凭白屹安怎么拽都?拽不开。
“你闹够了没!”
别人一百句,都?不抵萧一瑾的一句。
蔡云旗握着的拳头顿时就松开了,随之而来的却也是?泛红的眼眶,潮湿的双眸——
抬起?头去,就像个受了满肚子委屈的小孩儿。
白屹安还从没见过这样的蔡云旗呢,她、她竟然哭鼻子了?
再转头看一眼身?后?的萧一瑾,两个哭鼻子的聚在一起?了。
白屹安不禁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造孽啊——
取下那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细布,血肉模糊的肩头儿高高的肿着,草药粉末与血肉沾粘在一起?黑乎乎的瞎了一片——
霎时,萧一瑾含在眼眶里的泪就溢了出来。
白屹安此刻的脸色也不大好了,拧着眉头儿重新替蔡云旗包扎着伤口,手上故意用?了用?力——
紧接着就听见蔡云旗发出一声“嗯!”来。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白屹安没好气的说道:“本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非要这样胡闹,若不是?我来了,你就是?把血都?流干了,只怕人家也不会看你!”
“阿姊——”
蔡云旗才说了两个字,就被?白屹安碰了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