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
只能喘息着抬手，想摸上厉云倾的脸，告诉他不要哭，不要难过。
反正，他本来就要走的，只是现在，提前了一些时间而已。
“糖糖……别死……我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沙哑的嗓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悲怆。
厉云倾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得像是抱着易碎的珍宝，怕自己把季小糖弄疼。
“糖糖乖，别睡……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别睡……”
厉云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和季小糖说着话，求他不要走。
季小糖根本无法答应厉云倾，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的流失。
他根本，撑不了多久了。
身体很痛，可是他却一点儿也不后悔，只要厉云倾没事，他愿意用他的命去换。
他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唇上就传来温热的触感。
湿湿的泪，越发多的滴在他脸上。長夜讀m丶cháПgㄚèdu丶com
厉云倾嘴唇亲着季小糖青白得像要死了一样的唇，哽咽着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别走、别走……”
“你要是死了……我也会跟着你一起死……”
男人沙哑的语气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悲戚。
季小糖努力的抬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抚摸着厉云倾的脸。
虚弱的从嘴巴里说出几个字，“不……不用、对不起，我……是自愿的，咳咳……”
才说完短短的一句话，季小糖像是耗尽了生命力，咳了一声，止不住的鲜血从嘴里流出来。
他的五脏六腑，几乎被搅碎成了一团，疼得要死。
“别说了糖糖，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别说了……”
厉云倾猩红着眼睛，看着那些血，心脏窒息一般的疼。
“不……我，要说。”
再不说，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阿倾，我爱你。”
听见这句话，厉云倾心更是像被凌迟一样的痛。
“我也爱你，所以别离开我，否则我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独活。”
阴间太冷，他舍不得他的糖糖一个人待着。
季小糖一听，就知道厉云倾想自杀殉他。
可是他不想，他拼了命才换来厉云倾活着，他怎么舍得让这人陪着自己死。
况且，自己死了就是去下一个快穿世界，厉云倾死了就是死了。
他舍不得。
“阿倾，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長夜讀m丶cháПgyèdu丶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