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莺莺。尚莺莺笑道:“那一回我还小跟着爹爹到杭州去遇见他骗人头一炉的银母却不是晓得是什么丢一包黑炭把人再撒一把银母放到火上烧一会就是银子十足的雪花纹银。第二炉也是只是必要寻个什么缘故叫炼不成。第三炉多多地拢一把银子他就悄悄儿走了。叫人有苦说不出。那一回他吃我爹爹说破不曾骗到人没想到隔了十年居然又跑松江来。”
尚员外笑道:“他们再有两日就是第一炉借贵亲做媒子想必是要拐一注大银子了。待他那里传说消息来我自然放话说哪里还有高人你们把你们名下的铺子变现凑二十万银子出来送到高人处第二日就叫他拐了银子逃走如何?”
李青书笑道:“这个却是好顽哪里寻高人来?”
尚莺莺笑道:“随叫一两个面生的管家妆扮了极是容易想是要借这个东西了?”
尚员外笑道:“不错一来你们借机脱身。二来也是给世人一个提醒也省得再上那个道人的当。”
李青书道:“爹爹为何不直接去揭穿了他?”
尚莺莺瞪眼冷笑道:“这种事原就荒唐无比不是财迷心窍的谁肯信他上当吃亏也是活该。那一回我爹爹揭穿了骗子主人家不谢好生抱怨我爹爹断了他财路呢。”
尚员外笑道:“此事就交给你们办罢我这里还有卖宅子的七万两合你们一起做戏。明日我带真真耍去。”莺莺娇嗔道:“爹爹偏心我合你们同去。”
尚员外抄着大笑出门往静室去了。李青书笑对娘子道:“咱们顽这一回合薛老三到山东耍去。爹爹带妹子出门想是要好好劝她你夹在里头做什么?”
莺莺想了想叹息道:“但愿爹爹能劝转她。说起来当年都是我的不是。”
李青书想起旧事也不快活道:“不怪你是我不好直接拉着真真到我家去避过一两日你爹消了气也罢了。却是我胆小吃王慕菲的两句话哄住了就不想他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恁大胆子。”
尚莺莺哼哼道:“我本要替妹子出口气真真不肯说原是她地错怨不到别人身上就是出口气又能如何?不如把他忘了干净。李青书听见这几句话皱着的眉头松开笑道:“这话说的在理。我那几个小厮打听来说妹子自请下堂松江地读书人分了两派议论呢。一派说真真是真性意虽然私奔不可取然遇人不淑难道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么先奔后娶的年年都有。那姓王敢做不敢当实是丢读书人地脸偏还要再娶真真当机立断自请下堂也是全他体面算得有意有义。另一派却说王举人叫妇人引诱虽然有错幸得醒悟另娶。这样地妇人失德原做不得正妻真真吃他睡过做妇人当从一而终做妾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