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可能早就落荒而逃了。就像别人想的那样,也是自己最初的心态——何必呆在没有前途又愚昧落后的农村呢?他一个年轻的城里人,广阔天地哪里不能大有作为?
半年过去了,他不仅决心留在这里,更想好好做个老师。而且,肖鸣夜在这里——这比什么都重要。
天黑时又开始下雪,钟意秋没烧灶直接在煤炉上炒了个萝卜丝,又下了两碗面条,义叔已经能走路了,电视收不到台他在外面晃着天线找信号。
“义叔,吃饭吧。不看算了,新闻报道的也不一定就是他那里。”
钟意秋端了饭进来,两个人吃饭简单,吃完准备收碗时张国言却突然来了。
他提了一瓶酒和几个鸭蛋,像是没吃饭的样子,义叔忙着要再去炒菜,钟意秋把他拦下来,“你们聊,我去做饭。”
“你会吗?”
“应该会,肖鸣夜做饭我看都看会了。”
上次袁艳爹送来的鱼腌制后挂在外面风干,他本想炒鱼但又怕没技术给糟蹋了,只能简单炒了花生米,蒸了一盘腊肉,炒了个白菜,他掌握不住放盐,边放边尝还是把白菜炒咸了,又加了点白糖......
钟意秋本想回去看书,义叔非要拉着他一起喝点,这几天两个人都心慌担忧绷着一根弦儿,喝点酒刚好放松发泄一下紧绷的情绪。
张国言和他一起吃饭还是有点别扭,不怎么说话就是低头喝闷酒。义叔陪他喝了几杯有点受不了,“你这是咋了,酒不能这么喝。”
“哥,你也就比我大几岁,但你们家辈分大,他们都叫义叔我也跟着叫,其实你应该是我哥!”张国言的语气像是要敞开心扉。
“叫啥都一样。”
“我呀——这几天心里......”他说着摇摇头一脸忧郁,拍了拍胸口,“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人愿意沾上我,我都知道!”
钟意秋看的难受,张国言年纪不大却被生活逼迫的沧桑愤懑,每天一睁眼就背负全家的重担,睡觉前想的是身不由己的压抑。
“别这么说,没事你常来找我。”义叔劝道。
钟意秋不敢自以为是的说话,他理解不了张国言的困境和绝望,也没有更好的生活阅历可以和他分享。
张国言说完那句像是开头的话,却又不说下去了,三个人喝了一晚上的闷酒。到第二天早上钟意秋和义叔还稀里糊涂的,猜不透昨晚他来是干嘛,如果是为了找人说说话,昨晚啥也没说啊?
小年那天一大早,李莲花就站在院门口喊钟意秋接电话,他猜可能是他妈,前两天打电话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