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些年,三姑夫一再遭到冲击。
五十年代初当上公安局长,六十年代竟然被扫地出门,直接赶到供销社当了一名普通的营业员。
到了七十年代初,三姑夫和三姑又一起被下放到农场。
在劳动中,三姑夫盆骨受伤,从此以后走路都有些趔趄了。
年初平反以后,三姑夫又回到了供销社。
但此时三姑夫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了,加上身体不好,供销社里就没给他安排什么具体工作,每天晃荡着。
大好的年华眼看着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
三姑家住房有点紧张,所以晚上的时候白客他们爷仨只能住在离他家不远的供销社招待所里。
因为是自己单位的招待所,所以条件还是蛮不错的,父子三人住着一个房间,有独立的厕所,还有简陋的洗浴设施。
在县城里除了三姑家外,还有四姑和五叔等亲戚。
此外,白策还有许多同事、同学和战友。
所以,他们爷仨在招待所里住了四天。
直到把所有的亲朋都探望个遍,这才启程去往真正的老家——白家沟。
这是白家先祖世代耕耘的地方,也是白策从小长大的地方。
三姑和三姑夫因为身体不便,没法陪白策他们爷仨回老家,就把他们送到车站。
从车站再坐上去往乡间的大客车,一路穿行在乡间小路上。
虽然有些许颠簸,但窗外的青山绿水令爷仨一点也不感到疲累。
白宗还举着相机,不时拍下美好的景致。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在一个叫做龙安场的地方停下来,二叔和他的儿子早已在路边等候多时了。
二叔的外貌,不论过多少年白客都会认出来。
这主要在于他的牙齿很特别。
上下两排都朝前方凸出着,连上下嘴唇都合不拢。
每当白客他们兄弟几个说起二叔的这种醒目造型,一起哈哈大笑时,白策都会板着脸在一旁说二叔这是啃甘蔗啃的。
其实,这带有一定的地域特征。
整个长江上游地区,还有珠三角地区,都时不时会出现二叔这种外貌特征的人,多半有相关的基因潜伏在这里。
白家沟属于龙安乡,龙安场就是全乡的中心。
它有点像一个小镇的模样,街道两边林立着店铺。
建筑都是古色古香的,最短的历史也有三四十年了。
关门关窗的门板和窗板都已经是酱色的了。
每周三,这里会有一个大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