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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初,城乡周边都有狼,甚至有老虎。
孩子被虎狼叼走的事也时有发生。
各村各乡还专门成立了打虎队、打狼队。
陈锐看到坐在母亲尸体旁无助哭泣的孩子,就忍不住把他抱了起来,带回了家中。
为了抚养孩子,陈锐放弃了复读,放弃了高考。
第二年,他又在电台里听到李素兰母亲温老太太儿女双失的悲惨境遇。
从这以后,他开始漫长的扶老携幼的生涯。
每个月都要给温老太太寄十块二十块。
同时,由于未婚养子,再也没有大姑娘愿意嫁给陈锐了。
直到3个月前,陈锐病入膏肓了,才停止了给温老太太邮寄赡养费的举动。
看着陈锐佝偻着身子收拾着包裹,秦咏梅和袁宪洲都忍不住叹息。
这个人确实罪行可诛。
可他作恶十分钟,却用了一辈子来偿还。
寻常人又有几个能做到呢?
还有那么多的人分分钟都在作恶,却不肯拿出一两秒的时间来与人为善。
陈锐拿起一个相册翻看着,时而欣慰地笑着,时而泪水涟涟。
原来,那相册上都是陈医生从小到大的人生记录。
袁宪洲以为陈锐会把相册带走。
但陈锐翻了翻相册,还是叹口气把相册放下了。
最后,陈锐只是打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行了,我好了。”
袁宪洲连忙过来帮陈锐提起包裹。
吉普车停在村口,从陈家过去还得走五六百米。
袁宪洲和秦咏梅想搀扶着陈锐走。
陈锐却轻轻推开:“没事儿,我慢慢走。”
刚走了几步,迎面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走过来。
陈锐连忙打招呼:“三哥!您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这是……”
“我要出远门了三哥,您多保重啊。”
老汉拍拍陈锐肩膀点点头叹口气。
又走了没一会儿,路边一个四十多岁大妈叫住陈锐。
“他大哥,您这是又要出远门吗?”
陈锐点头:“是啊,二妹,今年你家的对子没法帮你写了。”
“快别想那些了,好好养病吧。”
“嗯呐。”
离吉普车还有几十米远了,前方路旁一个只有一米四左右的小老太太佝偻着身子走着。
她拄着拐杖,像蜗牛一样磨磨蹭蹭。
陈锐摇晃着身子快步过去,跪在老太太身旁,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