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苡米的电话,她在那头语气轻快地说:“你还记得山口吗?”
“山口?”南澄很快就想起他的样子:平头,一字眉,单眼皮,不笑时有点凶,笑起来时又露出一口乱牙,有一种小狗般的天真。当然印象最深的是,他像是苡米的圣诞老人,她想要的,只要他有,就愿意全部给予。
“我们拿证了,下个月我就去日本了。”
南澄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很突然,可是你知道,其实一年之前我们就可能结婚的。”苡米说,“兜兜转转了一圈,他还未婚,我还未嫁,心里也依然有彼此……”
“不是这样的,苡米……”南澄握着手机,突然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才会遇到那样的意外,才会这么突然就要嫁给山口……苡米对不起。”
她好像永远在给人道歉,她好像总是对不起她至亲至爱的人。
南澄这么小心谨慎、力求稳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一次次把事情弄得糟糕。
“南澄。”苡米在电话那头轻声唤她的名字,就像很多年前在城南高中的那两棵樱花树下,女生靠着树下的长椅半梦半醒,苡米悄悄走过去叫她的名字,将她唤醒。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苡米的语气,像一个暮气重重的老人一般,“南澄啊,这可能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