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纸,东西说方不方说圆不圆,看不出是个啥。
北平嘬嘬牙花,垂眸看一眼没捡起来,眼角带着厌恶地问一句:“什么玩意?”
“别担心,不是炸药,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其实容川挺想笑的。以前两人对着干时,纪北平一摆臭脸他就想揍他。如今换一种方式与他交流,再看这张愤愤不平的脸,容川只觉挺有意思。
“李容川,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别绕弯子。”北平不耐烦,漆黑的眸子充满戒备地望着容川。
“我不想打架,纪北平。”容川率先表明态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纪北平的厌恶完全在容川意料之中。
北平冷哼一声不言语。既然不想打架,就别跟我说话。
容川不生气,指指地上的东西,说:“这里包了两块烧饼,后海那家回民餐馆做的,拿着吧,我记得小时候你最爱吃。”说完,准备往里走,纪北平却把烧饼不客气地扔过来,厌恶的表情就像扔一颗手榴弹。容川不恼,暗暗叹口气,又把烧饼拽了回去。
这一次正好拽到纪北平胸口。
见他瞪起眼睛,容川冷声说道:“不要直接扔外边,别给我。”然后向卡车里面走去,与其他几位正在聊天的知青坐在了一起。容川人缘好,很快被大家围在中间,有人拿出扑克牌,几人玩起了打百分。
卡车上坐了好几个连队的知青。每到一处,就下去几人。慢慢的,车厢变得越来越冷清,欢声笑语被依依不舍取代,离开密山附近的二十六连后,车里就只剩下了容川与纪北平两人。沉默蔓延,没人开口说话,道路颠簸,卡车叮哐作响,感觉随时都能散架。
司机开了几十里路,人早已乏的不行,为了消除困意,他扯开嗓门唱起了《山楂树》。“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列车飞快地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
歌声非常不优美,没有一个调是准的。残破的歌声顺着挡板缝隙飘进后面车厢。
“师傅!”容川与纪北平同时喊一嗓子。
“咋啦?”师傅停住歌声。
突入起来的默契让两位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北平将头转向车外,雪停了,打映着白蓝色的天空,西沉的太阳像是挂在漫无边际的白桦林中。
“你俩是不是要解手?”师傅放慢车速。
“不是。”容川说,顿了一瞬,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您……别唱歌了。”
“咋的,特难听?”师傅问。
“嗯……”为了不把狼招来,容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