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容川始终不回来,她怕是不是半路出了什么状况,绊住他脚。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死缠烂打跟过去,大不了他们在屋子里谈事情,她蹲在外面等。
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王娇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以前妈妈常说,人了牵挂才知时间厚重。如今王娇算是体会到了。其实容川并没有离开多久,两个多小时而已,她却觉像等了两个世纪那么久。
掏出手帕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嗔怪:“瞧你,着什么急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的。”
容川握住她的手,摸一摸,很意外的,“这么热乎?”想她在户外待了这么久,双手应该很凉很凉了。
王娇扑哧一笑,把刚才遇见纪北平的事告诉了容川。不过,为了不让男友误会,她只说了一个大概。“……也没玩多久,然后我就请他吃了一个烤红薯。”
事实证明,容川压根没往别处想,一大段话里,注意力只放到了最后“红薯”两个字。“卖红薯?在哪里?”
兴许快收摊的缘故,红薯的价格比刚才王娇买时每斤便宜了一分钱。容川挑了一个最大的,刚拿到手里,顾不得烫,掰下烤地最焦最脆的那部分——红薯精华,然后抵到王娇嘴边,“快趁热吃!”王娇不含糊,张大嘴巴一口吞下。唔,好甜!
刚才与耀晖聊天,让容川心情有些沉重,没兴趣滑冰,就悄悄拉着王娇的手去不远处的银锭桥上看落日。
王娇有点遗憾,想昨天晚上容慧还特意提了一嘴,说这个大院的男孩里,滑冰技术最好的一个是容川,一个是纪北平。刚才纪北平在冰上的风采王娇已经领略过了,本想再好好看容川,结果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溜走。叹口气的同时,只能期待明年冬天再来北京时圆这个梦了。
一想到明年还来北京,以及知青返乡政策下发后,会随着容川来这座古老的城市生活,然后生儿育女,平淡幸福地过完这一生。王娇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好希望时间快些走,快一点到1976年。
似乎感觉到女友的手忽然握紧自己,容川眼中含笑。那时马路上没有很多汽车与自行车,又是夕阳西下快到饭点,几十年后北京最热闹的街区,此刻却像是陷入无人区,胡同里很安静,几个孩子围在白色的门墩旁玩耍,他们把门墩当成滑楼梯,一个个玩的不亦乐乎。快绕出胡同时,一个敞开窗口传出菜刀有规律垛在案板上的声音。
duangduangduang!
容川对这种声音非常熟悉,捏捏王娇的手,笑道:“咱家今天也吃饺子。猪肉白菜馅儿。等看完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