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板凳上抽烟。两天后,他对舅妈说:“算了,房子还给阿娇吧,这几年,我做梦老梦见姐姐和姐夫,你要是不想早早守寡,就尽快把房子还给人家。”
舅妈冷静思索了一天,在丈夫、守寡和房子间,最终选择了丈夫。
她那个脾气,也就余阿勇能受得了她。再嫁,很难了。
余声这几天一直住在阿娇那儿。就是瑞芳家。瑞芳弟弟去工厂培训,正好空出一张床。
瑞芳第一次看见余声时就笑着对阿娇说:“世间的事,果然负负得正。看你舅妈和舅舅多坏,生出的儿子却像个傻子一样。你提着汽油去他家闹,结果,他反过来帮你。傻!真傻!其实你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房子还给王娇了,余声也该回家了。临走时,王娇给了50块钱。余声没拿,钱扔到地上。板着脸说一句:“房子还给你了,以后少上我们家来,看见你烦!”然后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二八自行车走了。
瑞芳指着路灯下少年单薄背影笑道:“你看,我就说他傻吧。做了好事还不图回报。活雷/锋!”
王娇揉揉酸酸的胸口,说不出里面是啥滋味。
房子回来了,户口很快落定,那时也不讲究装修。王娇和瑞芳买了一桶白油漆,简单粉刷一下就算行了。
其实王娇想把房子刷成粉色的,结果市场上就那么几种单调的颜色。失望哎……
家具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一张木头桌子,一个带镜子的大衣柜,四张折叠椅,还有一张破旧的软皮沙发。
老板说了,这沙发是以前住上海一个资本家的,外国来的,质量特好。虽然破了点,但回家修补修补,重新裁一块布头盖上去,绝对跟新的一样。
瑞芳管单位借了一辆木板三轮车。回家时,她在前面蹬车,王娇在后推。经过一个上坡,两人吃奶的劲头都用出来了,结果还是没上去。
“奶奶的!”站在街口休息,瑞芳破口大骂,夹烟的手指着阿娇鼻子,“你脑袋真是有病呀,那个破沙发要它干什么用?穷不拉几的一个人,还要什么小资情调,脑子真是坏掉了!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告诉你啊,我是没力气了。你自己蹬车回家吧。”
“回去请你吃饭。”
“呸!就是请老娘吃一筐螃蟹也不会去!”
她们俩在这边打嘴仗,从东边巷口走过来三位英姿飒爽的小军人。瑞芳连忙招呼他们,“当兵的,麻烦个事啊……”
无论哪个年代,军人都是最热情的。三个年轻人一听帮忙拉家具,二话不说掳起袖子就开始干。一个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