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可也没多话,伸手接过了加盖了火漆的信函,只一撕,便将封口扯开,从内里取出了张写满了字的白纸,粗粗一看,眉头登时便皱了起来,但并未就此信多言,只是淡淡地问道:“送信者何在?”
“回殿下的话,那人交了信便走了,并无甚旁的话语,丁权还曾问其是否需要回执,那人也不应,一味只管自去了的。”
高邈不知发生了何事,可一见李显面色似乎不对,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将了解到的信息一一道了出来。
“嗯,知道了,尔且下去罢。”
一听高邈如此说法,李显也没再往下追问,只是一挥手吗,淡淡地吩咐道。
“诺!”
李显既如此说了,高邈自不敢稍有耽搁,应了一声之后,便即匆匆退出了书房。
“殿下,这信里莫非说的便是波斯复国之事么?”
狄、张二人皆是当世之智者,一见李显如此神态,自是都猜出了信里的内容,所不同的是狄仁杰为人较圆融,李显不说,他是绝对不会开口发问的,而张柬之却无此顾忌,直截了当地便问了出来。
“嗯,通篇废话,也就是暗示了一下波斯复国一事恐有波澜罢了,这信也非其亲笔所为,更不曾落款,嘿,本宫这个八叔可是谨慎到了家了,两面都想讨好,居心首先便不正,将来自有其大吃苦头的时候!”
李显将那封来信揉成了一团,随手往边上的字纸篓一丢,不屑地点评道。
“错非太平公主提醒,越王殿下这份礼倒也不算轻么,情义虽假了些,可消息却是真的无疑,明日的波澜想必不小,殿下还须谨慎才是。”
张柬之同样瞧不上李贞的自作聪明,很是挖苦了其一番,不过么,也没忘了在言语中提醒李显谨慎从事。
“嗯,本宫心里有数,接着往下议罢。”
事情已到了关键的时候,李显自是不想再多去深究越王的“良苦用心”,挥手间,便已将越王来信之事抛诸脑后,与张、狄二人紧接着先前的议题往下议了开去……
仪凤二年九月二十二日,卯时将近,天兀自沉沉地黑着,无星无月,伸手难见五指,纵使身边几盏灯笼尚算亮堂,可也照不出三尺之地,不单不能给人以光明,反倒令夜色更显黑了几分,风不小,秋风瑟瑟寒入骨,然则李显却并不在意,哪怕身上的朝服其实算不得厚实,却丝毫影响不到李显那挺拔如山的身姿。
上朝的时间已是就要到了,可乾元殿里却依旧是一派的死沉,这令已在殿前恭候了许久的李显不禁微有些烦意,只因今日的早朝相当的紧要,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