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坐,坐罢。”
高宗此际病正重,头疼得厉害,浑然就没注意到武后的语气有些不对,无力地抬了下手,干涩涩地招呼了一声。
“陛下,单于都护府出大事了,突厥已反,兵连二十四州,萧嗣业丧师辱国,局势已近糜烂。”
武后起了身之后,并未就座,而是面色阴沉地将军报之消息道了出来。
“啊,什么?何时的事?朕,咳咳咳……”
一听突厥造反,高宗登时便被吓了一大跳,霍然坐直了起来,一迭声地喝问着,旋即便被紊乱的气息刺激得狂咳不已。
“陛下莫急,此,今早之事耳,妾身本想先与政事堂诸宰辅议定了对策,再来报与陛下知,奈何……,唉……”
武后一边伸手帮高宗拍背顺气,一边以哀怨的口吻述说着,末了更是发出了一声满是屈辱的长叹,宛若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嗯?”
这一见武后如此神情,剧咳方停的高宗不由地便起了疑心,这便满是疑惑地吭了一声。
“陛下明鉴,臣妾只是想着为陛下分忧,却不料显儿他,唉,他竟盛气闯了来,当着诸宰辅之面,对妾身横加指责,妾身,妾身……”
武后就一演技派的高手,话未出,泪已先淌了出来,说说着,便即哽咽得无言了去。
“这,这……”
高宗本就一惧内的主儿,这一见武后伤心若此,登时就乱了手脚,茫然不知该说啥才是了。
“启禀圣上,太子及诸政事堂宰辅在殿外求见。”
就在高宗惶急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却见刘汝明又从外头转了回来,高声地禀报了一句,算是为高宗解了围。
“宣,咳咳,宣罢!”
武后与太子之间的矛盾攻伐说到底是高宗本人有意促成的,为的便是求个平衡,这等初衷无疑是不错,可惜两个性刚强之辈凑一块儿,浑然就没有彼此妥协的可能,这斗争自然也就愈发的惨烈了起来,到了如今,高宗便是再想弹压,都已没了可能性,这一见武后这头都没消停呢,那一头李显已是前后脚地跟着杀了来,高宗心中自不免更焦躁了几分,可又不能说不见,毕竟军国大事须轻忽不得,纵使心中再烦,高宗也只能是无奈地道了宣。
“诺!”
高宗既已给出了口谕,刘汝明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寝宫,不多会,便已陪着李显等人又转了回来。
“儿臣(臣等)叩见陛下。”
一众人等方才转过屏风,尽皆瞅见了正坐在榻边默默垂泪的武后,然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