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应个是,讪讪穿回衣裳,退到东边庑房里去了。
进门时候瞧见秀女们一脸忐忑,倒弄得自己也惴惴。银朱还没出来,她只好回身向配殿张望。
前两天和银朱拌过嘴秀女见她落了单,终于捡着了机会奚落她,阴阳怪气儿道:“是人是鬼,这回大日头底下照一照,就全知道了。”
秀女们经过三轮挑选,早就摸清了各人背后靠山。有溜须拍马,围在她身边极力奉承,“横竖您是不打紧,愉嫔娘娘是您表姐,您进了宫,自有人照应。”
那姑娘顿时一副骄傲模样,且会来事儿,雨露均沾式地压了压手,“有我一碗肉吃,少不得给大家伙儿匀一口汤。”
一众秀女很爱听这种话,即便是汤,也喝得受用。
颐行懒得听她吹,背着手慢慢转到边上去了。
“嗳……”有人还是看不惯她,笑着揶揄,“你是尚家出身,上头瞧着你阿玛面子,好歹会赏个位分吧?”
这回没轮着颐行说话,愉嫔那位表妹抢先一步说:“那可未必,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要是她,才不讨那个没趣儿呢。”
颐行是个温吞性格,也没有什么疾言厉色时候,但这位打人专打脸,她也有点置气了。
“您知道要尿炕,夜夜睡筛子来着?”玩笑一句话,把在场人都说愣了。
“好啊!”终于有人叫起来,“她把进宫比做尿炕……”
“鬼喊什么!”门外银朱迈了进来。站班小太监只顾偷着笑,反正也没主事在场,银朱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把视线定在了那个秀女脸上,“是去是留还不知道呢,倒先学会了栽赃。人家说这位伪主儿尿炕,你把尿炕扯到了进宫上,那照你意思,这位伪主儿是宫廷,是皇上?”
银朱敲缸沿本事从来不让人失望,一连串反证,把帽子重新扣了回去。一口一个伪主儿,气得愉嫔表妹涨红了脸。
“好你个牙尖嘴利,你管谁叫伪主儿!”
“谁答应我喊谁。”银朱无辜地问,“我喊您了吗?没喊您,您答应什么?”
其实闺阁里姑娘也分千百种,有人骄纵跋扈,却没什么脑子。被银朱上足了眼药表妹上回吃了败仗,这回新仇旧恨一起来,气得跺脚要上来撕扯,被众人拉开了。
颐行也想帮衬银朱,却因为显见不会斗嘴,被银朱一把拨到了身后。
“怎么,想打人呐?”银朱圆圆脸盘儿上浮起了冷笑,“亥年还没到,就忙着出来拱,也不怕门钉儿磕豁了嘴,下辈子托生成兔儿爷。”
对面女孩终于崩溃了,她隔空拳打脚踢,仿佛那样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