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们要急死我么!”
银朱讪讪,觑了觑老姑奶奶,对含珍说:“你知道夏太医是谁吗?天爷,我到这会子都不敢相信,他竟是皇上。”
含珍怔忡了下,却并不像她们似慌神。老姑奶奶哭得眼睛都肿了,她只得好言劝慰她,“主儿,其实回过头来想想,夏太医就是皇上,也没什么不好。您不是仰慕夏太医吗,如今晋了位,是注定和夏太医有缘无分,可夏太医要果真是皇上,那岂不是顺理成章好事儿吗,您再也用不着一边惦记夏太医,一边应付皇上了。”
颐行哭是自己被人当猴儿耍了。
从安乐堂初次遇见夏太医开始,她就觉得他是个实心好人,和那个高高在上皇帝不一样。自己煞有介事地感激他,向他举荐自己,甚至一本正经地单相思,他都看在眼里,是不是背后都快笑得抽过去了,觉得她是天字第一号傻子?
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无聊人,一国之君穿着鹌鹑补子浑水摸鱼,换取她口头承诺五品官衔儿。如果这一切都是出于他玩笑,那么在得知懋嫔假孕后不去直接戳穿,而兜了这么大圈子来成全她,难道也是为了成就夏太医在她心里威望吗?
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冒充好人也有瘾儿?明明夏太医和皇帝是截然不同两种脾气秉性,为什么他们最后竟是一个人,实在让颐行觉得难以接受。
银朱绞了手巾把子来给她擦脸,说:“主儿,您换个想法,原来您顺风顺水一路走到今儿,是皇上在给您托底,您不觉得庆幸吗?”
颐行说庆幸个腿,“在我心里夏太医今儿晚上已经被她们害死了……我夏太医,他死了……”
含珍虽然很同情她遭遇,但她哭鼻子样子实在太可笑了,一时忍俊不禁,嗤地笑出了声。
颐行立刻刹住了,红着眼睛看向她,“你还笑?你是宫里老人儿了,其实早知道皇上就是夏太医,就是憋着不告诉我,是不是?”
含珍被她搓磨起来,连连哀告求主儿饶命,“说句实在话,奴才确实疑心过,可奴才也不敢下保啊,毕竟皇上和夏太医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奴才虽险些上御前伺候,到底最后没能成事儿,我也是远远瞧见过皇上几回,连话也不曾和皇上说过半句,要是告诉您夏太医就是皇上,您能信吗?”
颐行听完,泄气地拿两手捧住了脸。回想起先前他摘下面罩那一瞬,她真是惊得连嘴都合不上了,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不堪回首,自己究竟是蠢成了什么样,才从未看出他们俩是同一个人。
“一点儿也不像……”她抱腿坐在南炕上,失魂落魄地嘟囔,“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