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奏章上。
朝臣们果然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他奉太后出去十余日,民间的书生闹不起来了,联名启奏却在他回宫的第一日就递了上来。
字里行间,还是要他杀小母妃。
做梦。
苏曜对他们所言嗤之以鼻,只是现下却有一事有些尴尬——他又该到服解药的时候了。
上次他提前服药时身子正虚,药效来得凛冽,一夜就已醒来。可放在平日,总要睡上三天。
一直以来,他这三天惯会免朝,朝臣们只道他想歇上一歇,也不曾疑过什么。
这回,按理说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只是他不安心。
苏曜眯着眼睛思索了半天:去会会太傅好了。
他启唇:“张庆生。”
张庆生忙上前:“陛下。”
“交待你一件事情,你记住。”他衔着浅笑,语中多有几分卖关子的神秘。
张庆生不禁竖起耳朵提起心,屏息静听。
他道:“腊月十三你放开消息,就说朕打算十四去探望太傅。在十三之前,别让旁人知道。”
“诺。”张庆生一应,忽而心里一沉,“陛下,可十四日……”
“朕知道。”苏曜一哂,“所以这日子好用啊。你让陈宾在宫里备好,朕去去就来。”
“……诺。”张庆生躬身,虽知他这样无伤大雅,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再几重寒风过去,腊月十四转瞬就到。
旧都这两日都下了雪,虽比不得北方大雪纷飞的景致,却也积出了薄薄一层,将宫宇都镀上了一层白绒。
太后前些日子去杭州赏景赏得舒心,连带着这些天心情都不错。见雪积起来了,她就唤了几个小宫女来,在慈敬殿前堆雪人打雪仗,还备了热乎乎的甜汤给她们解馋,自己就坐在廊下看她们玩。
临近晌午,孙嬷嬷从外头回来,行上前禀话:“陛下出宫了。”
“真去了?”太后看她一眼,见她点头隐有诧异,也有欣慰,“那就好,姜太傅到底教导了他这么多年。如今为着他的事大病,他看都不去看一眼,实在不成体统。”
“是。”孙嬷嬷颔首,“奴婢去御前问了问,说陛下昨晚还亲自挑选了不少补品,山参灵芝各选了几颗最好的。还有前阵子狩猎打来的皮子、杭州官员进贡的几件宝贝,今日一并带去送给太傅了。”
太后闻言,面上的欣慰更添了几分,缓缓点头:“应当的。”
约莫两刻后,天子御驾就停在了太傅府门前。
姜太傅卧病在床,不便出来迎驾,几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