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门道,邹堂官清楚,陈华清楚却装作不清楚。
“金巧儿,将你的诉状呈上来。”周绾轻轻拍了拍惊堂木,示意旁边的壮班衙役将诉状递上去。
民不举,官不究,如果没有诉状,周绾又是那种吊儿郎当的人的话,完全可以不受理这件案子。
看完诉状之后周绾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将诉状递给师爷,待那已经年近古稀的视野看完之后又递给陈华。
陈华将诉状拿到手上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大案,这简直就是惨案呐!
跪在地上六神无主的孩子叫金巧儿,是金陵府城外马官镇吉夏村的村民,她家里也是吉夏村的首富,她父亲金狗子是贩卖皮毛的商人,家中资财无数。
可是就在昨天晚上,金巧儿一家五十三口被杀,包括马夫仆役在内,全部死亡,唯一的活口,便是出去上了个厕所的金巧儿。
这个时代的人晚上上厕所一般都是蹲马桶,马桶放在房间里,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办完事之后用盖子一盖,也不会有太大的味道。
因为金巧巧是个有洁癖的女孩子,年纪虽然不大,可是毛病不少,一般她晚上上厕所都是直接去户外的茅厕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习惯,她才捡回来一条性命。
看完将诉状递给邹堂官,邹堂官干咳了一声,没有接,而是示意一旁的皂隶将诉状重新交还给周绾。
堂官,同样没有查看诉状的资格。
周绾好像没有看到陈华的动作,沉声道:“陈主司,此案你怎么看?”
陈华干笑了两声,摸着下巴道:“大人,现在问卑下的看法未免为时过早吧!还请大人派遣仵作和衙役前往吉夏村金家查看现场情况,能够在上个厕所的功夫将这么多人屠杀一空,那就意味着凶手并不止一两个人。
所有谋杀案件,无外乎几种情况,仇杀、情杀、财杀。不清楚现场情况之下,卑下可不敢妄下定论。”
周绾被他一番话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之所以这个时候问话是想试探一下陈华的斤两,没想到陈华说话滴水不漏。
他干咳道:“恩恩,陈主司说得对,既然这样,就劳烦陈主司走一趟再说吧!不过这金巧儿诉状中却是指名道姓的说是村中邹姓大户花钱买凶杀人,本府说不得得先将邹家青壮捉拿归案。”
没想到陈华在这个时候立刻就提出了反对意见:“卑下以为大人此举不妥,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何人所为,贸然将邹家青壮下狱并非明智之举。”
这个邹家,可就是邹堂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