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驶得万年船。”
我又等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放开呼吸,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是一瞬之间,我如同藤蔓一般渐渐地朝窗户靠了过去。爷十爷的声音压得很低,可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刻,依然很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看皇阿玛这回虽是气急了,可对太还是留了心软,他这样**宫廷,也不过是把他拘禁了起来,不过乱石打鸟,错有错着,捎上一个是一个,去了一个老十三,就失去了太爷半个臂膀,顺带手脏水也能泼到老四身上。”爷急促地说。十爷嘎嘎一笑:“出了这种事儿,老十三估计是没活路儿,魇镇太,这可不是圈禁就算完的了,叫他平时狂妄,哈哈!”
“小声点儿。”爷低促地训斥了十阿哥一声,“事情办利落了?”
“你放心,那字是老十四找人写的,与老十三的字真真是一个样。”十阿哥笑着说。“那个人呢?”爷问。“哼,放心吧,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永远……”十阿哥冷笑了一声儿。
“那张魇镇的符纸已被太贴身的太监何柱儿找了出来,方才呈递给皇上了,哥,你是没看见当时皇阿玛的脸色,哼哼。”十爷嘿笑着说,“嗯,没写错吧。”爷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放心,这种事怎么会错的,那玉牒我是亲眼看过的。”说完十爷又低低重复了一遍玉牒的内容。“行了,你奉命出来找我,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爷说完,一阵衣裳摩挲声响起。“哥,你不知道吧,皇阿玛找了那丫头来。”十爷突然说了一句。“喔,干什么?”爷顿了顿问道。“可能是想确定一下,老十三跟他老人家说的是不是实话,只可惜,这回他再怎么说皇上也不会信的了。只要他进了宗人府,那就是落在咱们手里了,我早就打点好了,他还想有命出去吗?!”十爷低笑着,那笑声恍如尖锥雨落般,一下下地刺入我的心里。过了会儿他又加了一句:“可惜那丫头了,不过……”
“知道了,走吧。”爷淡淡地打断了他。
听着他们的动静渐行渐远,一阵风打过来直直地吹透了我,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内衣已被冷汗湿透了。原来是这样――魇镇,皇家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当初汉武帝因为魇镇巫蛊之祸,曾杀了数万人,历代王朝只要涉及至此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那……远处灯火突然闪现,我一惊,一股不知从哪儿涌来的力量支撑着我站了起来,我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手脚也不可抑制地哆嗦着,人却仿佛被什么不明的意识支配着似的,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刚走到园边,李德全的身影儿已从角门边儿闪了过来,数步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