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交织的立交桥和马路无限缩小,如同一条条银白色的哈达逶迤伸向远方。
车水马龙好似在另一个世界循环,陈修齐站在楼顶,能触摸到北京绵邈的蓝天。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是在做梦。”他听着顶楼吹过的风声,侧身对着周自恒说,“生怕哪一天梦就醒了。”
创业艰难,却也依旧引得无数人前仆后继。陈修齐有自信他们不会是被拍打在沙滩上,再也起不来的前浪,但也没有想过,掌管成功的女神会如此突然将青睐的橄榄枝抛向他们。
他望着周自恒的侧脸。
周自恒背靠着栏杆,双手插着口袋,吹了一声口哨——他露出一点年轻人的轻狂姿态,但很快就收回去。
毫无疑问,周自恒是生得十分好看的,此时昭昭蓝天映衬他的脸庞,让他看起来好似一个大权在握的凯撒。
六个月以前,周自恒就在这座钢铁森林里,告诉陈修齐,他的创业梦想;六个月以后,他真的在这座钢铁森林里,建造了自己的王国。
像是一场奇迹。
“数据不会骗人。”周自恒拍了拍陈修齐的肩膀,笑了一下,“我们会有更好的明天。”
陈修齐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一点他的父亲周冲的影子。
却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修齐点了点头,想说点什么壮志豪言来表达内心的感受,但话还未想好,就被薛元驹打断:“搬家呢搬家呢,聊什么天,陈修齐你不管你的小爱了啊?”
薛元驹顶着一个旧报纸做的帽子,拿着鸡毛掸子吆喝。
如今薛元驹已经有了行政主管的派头,经过穿着格子衫,一股学生气,但气势非常足。
有关多肉小爱,陈修齐没有一秒停顿,大步抬着,从搬家公司手里拿下自己的箱子,再拆开纸箱,将花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办公桌左上角。
公司目前已经颇有些财大气粗了,周自恒并不吝惜在建设上的花费,电脑也都用了最好配置,装修别致又贴心,照顾到每一个员工的喜好。
因为都是年轻人,内部没有采取森严的间隔,通透的玻璃和镂空玄关让阳光能够照射进来。休息室配置了满架子的零食饮料,以及各类游戏机,台球桌,跑步机……
岑嘉年此时就在教钟晨打台球。
他一边教还一边说:“唉,你年纪小,这个慢慢学,不急。”又想到些什么,嘀嘀咕咕道,“咱们公司用你做程序部主管,会不会说是雇佣童工啊?”
年龄是钟晨永远的痛脚,一碰就炸毛。
严苛的家教培养的修养和气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