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与张俊等便联合上疏,请赵构复辟:“建炎皇帝即位以来,恭俭忧勤,过失不闻。今天下多事之际,乃人主马上图治之时,深恐太母垂帘,嗣君尚幼,未能勘定祸乱。臣等今统诸路兵远诣行在,恭请建炎皇帝还即尊位,或太后、陛下同共听政,庶几人心厌服。”
眼见着勤王之师即将兵临城下,苗傅与刘正彦忧恐之极,不知如何应对。朱胜非乘机献言道:“勤王之师并未急于进攻,意在促你们早日反正。而今别无他法,不如主动请建炎皇帝还宫复辟,否则等到勤王军队攻入城中时,你们处境就更为尴尬了。”苗傅仍迟疑难决,朱胜非便继续劝道,“如能反正,可让太后先下诏,命不追究你们以前之过。”
苗傅见大势已去,他们掌握的杭州兵力实难与几路勤王军队对抗,而自己也早已计穷,因此只好接纳朱胜非的建议,请朱胜非转告赵构他们将前往睿圣宫求见赵构以谢过。
苗傅、刘正彦自知罪大,怀疑赵构不会接见他们,一路上战战兢兢、忧惧失色,走至半路又折回,如此反复数次,待终于走到睿圣宫宫门前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大出他们意料的是赵构已命人大开宫门以迎接他们,自己则轻袍缓带地端坐于正殿中等待,一见他们进来便满含微笑十分和蔼地对他们说:“两位爱卿,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苗傅、刘正彦不敢答话,当即跪倒在地,再三恳求赵构恕罪,然后吞吞吐吐地请赵构降御札以缓城外勤王之师。
赵构摇头笑道:“两位爱卿真是健忘。君主的亲笔御札,之所以能取信于天下,是因为上面盖有御宝。两位爱卿已请朕退处别宫,不预国事,你们让朕用什么符玺以为信?自古废君都只应闭门思过,朕自己的过失还没想清楚呢,岂敢再干预军事!”
苗傅与刘正彦忙请人取出备好的玉玺,恭恭敬敬地伏在殿内地板上叩头,再请赵构降御札。
赵构冷眼一瞧玉玺,依然浅笑道:“不妥。玉玺是当今圣上专用之物,朕已是退位的太上皇,岂能擅用。你们还是去禁中请朕的皇儿降旨吧。”言罢拿
起案上一卷书慵然闲看,须臾闭目打了个呵欠。
苗刘二人面色时青时红,既尴尬又惶恐,不得已只好拼命叩头反复自责,道:“是臣等一时糊涂犯下大错,的确罪不可恕,虽死难辞其咎。但现下各路军队若进攻杭州必会生灵涂炭、累及平民。何况外患未除之时若大宋再起内讧,岂不给金人可乘之机?”
“这话怎的如此耳熟。”赵构把书一抛,直身冷笑道,“两位爱卿兵谏之时也有人如此劝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