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冷问:“写了什么?”
瑞哥吓得瞠目结舌,慌忙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纸是我在路上捡的,因为茴香上有水,所以用来包裹……写着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八太子也晓得,我虽会说汉话,但并不识字呀!”
宗隽见她神色不像是说谎,便放开她,挥手命侍女散去,自己则缓步走回,默然立于柔福卧室外的一侧窗边,轻点破窗纸,窥看室内情形。
但见宁福托着瓷碗调羹,和言劝柔福饮,柔福依然不理,还是闭目而眠的模样。宁福便搁下碗,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屏息听四周动静,未见有异状,才自袖中取出那页黄纸,仔细展开,递至柔福眼前,微笑道:“姐姐,你看看,这是什么。”
柔福仍无反应,宁福便俯身问她:“跟九哥有关,姐姐不想看么?”
柔福这才微微一动,侧首看看宁福,再迟疑地将目光移向那黄纸。
她静止了很长时间,然后伸出颤抖着的双手抓住黄纸,挣扎着想坐起来。宁福忙扶她坐起,她便半倚在宁福身上,急切地、反复地辨认纸上的字。
终于,她的喉中发出一声呜咽,泪水也掉了下来,唇角的幅度却像是在笑。
宁福帮她拭去泪痕,含笑劝道:“这是多好的事,姐姐应高兴才是,别哭别哭。”
柔福点点头,也努力在笑,但一连串的泪珠还是止不住地落下。最后她将黄纸紧贴在胸前,头轻抵在膝上,开始出声恸哭。
宁福也没再劝她,坐在柔福床头,一手揽住柔福的腰,一手环住她肩,如此拥抱着她陪她落泪。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抚着她发丝安慰道:“这纸是裹着茴香被送进来的,好兆头,茴香,茴香,姐姐回乡有望了……”
柔福侧身,紧紧搂住宁福,伏在她肩头啜泣。宁福与她相拥,轻拍
她背,又柔声劝道:“最重要是活着,因为有人在等你。”
听到这熟悉的话,柔福身体略微一震,她支身坐直,半带询问地看宁福。
宁福浅笑,引首在她耳边轻声说:“姐姐,你及笄的那天,我也在……”
柔福怔怔地默思片刻,双颊渐渐浮上一层红晕。
宁福不再多说,若无其事地托起盛附香羹的碗,对柔福道:“这羹妹妹调得辛苦,如今都快凉了,姐姐还不尝尝么?”
柔福便也露出了微笑。宁福亲手以勺一点点地喂她,柔福亦安静地一点点饮尽,其间手一直牢牢地握着那卷黄纸。
暮色四合时,宁福出来向宗隽告辞:“二十姐饮下附香羹,也略吃了一点东西,现在已睡着,应无大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