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时便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八拜结交,结为了同姓的兄弟!
“伯安大哥,我自小不知双亲是谁,养父养母在我十来岁的时候就死啦,后来我跟着长山大哥和师父学艺,但长山大哥跟师父也已经死啦,其实有时候我就想,我也许是个不详的人,跟你结拜,我怕你也……”王随真想起往事,眼眶有些湿润。
“好兄弟,莫要说这些傻话,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世上无有不死之人,你的亲人死去,跟你并无任何干系,你不必自哀自怨,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也!但事在人为,现如今,天下如沸鼎,苍生百姓则如鼎中之游鱼,我们该当竭尽全力,护佑我们大明朝的臣民和国运,若是我中华乱将起来,我们中华儿女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古话有云,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乎?万万不可每日凄凄切切,只沉迷于自身的儿女情长之中,成为一名志向沦丧的废物!哥哥这话,随真兄弟你以为如何?”
王伯安醉意熏熏之中说出来的话,仍旧如此的铿锵有力。
王随真从未想过这种问题。
人往往皆是如此,都是先关心自身的问题,随后才能注意到其他的问题,这是生物的天性,无人能免。
但圣人则不同,圣人是胸怀天下的。
王随真沉思了片刻,说道:“伯安大哥说的很有道理,但天下是怎么乱将起来的?又该怎样能不让天下大乱呢?这些事,我一点也不懂。”王随真的这个问题,过于抽象,天下是怎么乱起来的?这个问题怕不是一句两句,甚至于不是一天二天能说的清楚的。
但如何保护着不让天下大乱?这个问题就很简单了,只要将带头作乱的人制服甚至于杀掉,事情便能暂时性的迎刃而解。
王伯安笑着叹了口气,说道:“随真兄弟问的好,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详细的谈,慢慢的谈,不过只要你有一颗行侠仗义的心,便是一个好的出发点,心是至理,倘若……”
王伯安还想再说,忽听船舱外的船夫扬声喊道:“伯安先生,不好啦,江面被人拦住了!”
王随真和王伯安脸色不由得同时变了一变,王伯安叹了口气,皱眉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去看看罢。”
王随真安慰道:“哥哥勿要担忧,有我王随真在此,打不过,咱们还能跑。”两人出舱一看,只见长江江面上铁锁横江,铁锁下坠大铁锥,防止铁锁被江水冲走。
而且江面上每隔不远,便有一艘大船泊在江面上,船上巡视之人,络绎不绝,但凡看见有船支靠近铁锁,马上以旗子示意船只往北岸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