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灿灿本以为龚真珍会谴责她害季星硕伤成这样,或让她离开季星硕远点,不要再在季星硕身边出现,至少也在言语上敲打她一番,总归不会是什么好的态度。毕竟龚真珍那样爱子心切的人,儿子伤成那个样子,又怎能不气?
却没想到,从始至终,龚真珍都对她和颜悦色。
“喊陆小姐太显得太生疏,你与硕硕是同辈,我还是喊你灿灿吧。”第一句话,龚真珍这样说道。
陆灿灿对龚真珍喊她什么,都没有意见,她点头“嗯”了一声,心中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龚真珍却话题一转,说起从前的事儿,她道:“早两年,你还在和硕硕交往的时候,我和我的家人早就听硕硕提起过你很多次,我们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喜欢一个女孩子,那时候我们全家人都以为你们会结婚。”
说到这儿,龚真珍笑了笑,随即叹一口气,道:“和我家儿子交往的时候,很辛苦吧?他从小身体不好,我们全家都娇惯他,我们家的人都知道,他那性子,骄纵任性又霸道,在我们家里,从小就是个小霸王,出去总有一天要吃亏的,但还是忍不住去那样做,想着有我们护着他,又能让他吃亏到哪儿去呢?这些年,他平平安安长大,做他自己想做的事,纵情肆意,我们纵然只是看着他,都觉得开心。灿灿你恐怕不知道,他出生的时候才那么大一丁点儿……”
龚真珍两根食指比了在空中比了一段不长的距离,接着说道:“比啤酒瓶长不了多少,也怪我,那时候怀着孕忙事业,公司正在发展的重要关头,天天加班,每天睡不够三个小时,吃饭还不准时,他在我的肚里,怎么能长好呢?才不过二十七周,他就出来了。那时候医学没现在发达,我们都以为他长不大的,能看到他平安长到现在,我们不知道有多高兴,至于其他什么,也就没有在乎那么多了。”
“我们为他扫平了前面的一切,却没想到,他最后栽在感情上。也的确,他这性子是需要好生磨一磨,让人治一治了。”龚真珍说着说着,又笑了,她伸手拉住陆灿灿的手,语重心长对陆灿灿说:“灿灿,别的我不敢说,但我们家硕硕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你们分手两年,他又来找你,说实话,我们全家都不意外。我们做父母的,对孩子都没什么太多的要求,就希望他每天开心。阿姨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对他到底还有没有喜欢,会不会再同他在一起。但看在硕硕救你受伤的份上,阿姨希望这几天你能帮阿姨好好照顾照顾他,他打小就是,一生病就不好好看医生吃药。可有你在的时候,你看他多乖,让睡觉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