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笑道:“回去给你补真的。”
他说着膝盖屈下,两腿跪在地上。
鄢慈拉他:“不是这样的,是单膝。”
方煜固执道:“是这样的。”
他眼睛满是流溢的温柔,鄢慈与他视线交汇,从他那晶亮的眸子,读出了一些她此刻还理解不了的东西。
差着毫厘的距离,她觉得自己应该能懂方煜为什么这样做,但却表达不出来,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一生漫长的时间去慢慢明白。
方煜将草环小心套上她的无名指,仰起在月光下明亮俊美的脸庞,他笑得好看过这世界上所有美丽风景的总和。
至少在她心里是这样。
“嫁给我?”
嚣张的人嚣张惯了,连求婚都用这么嚣张的语气。
鄢慈皎洁的眼珠转了转,带着戒指的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有点诚意行不行?”
方煜笑着,换了个说法:“宝宝,请你嫁给我。”
鄢慈这才笑意盈盈扬起绝美的眉眼:“那好吧。”
采菌人已经归家,山林一片寂静,只有稀稀朗朗微弱的虫鸣。晚风拂过叶子沙沙摇响。榕树叶、芭蕉叶还有凤仙花。
萤火虫在林子里飞舞,空气里弥漫迷人的香甜,像是哪片骨朵在这微凉的夏夜里开了花。
下山的小路隐约传来低低的人声。
“让我听听。”
“现在哪有声音啊?”
“就听一下。”
“好吧。”
靛蓝的穹顶上一弯柔美的镰刀横挂。
一朵乌云飘来,人声停下,过了好久方煜又说:“别走了,我背你。”
“五分钟你又喊累。”
方煜把小背篓叠在一起让鄢慈背住:“这次累死我也忍着,你已经走一天了,快上来。”
鄢慈笑了笑,趴到他宽阔的脊背。
“方老师累吗?”
方煜毫不做作:“累。”
“方老师给我念首诗吧。”
“我看到了我的爱恋,我飞到她的身边,我捧出给她的礼物,那是一小块凝固的时间……”
“酸酸的听不懂,方老师给我唱首歌吧。”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这首歌给你快乐——你有没有爱上我……”方煜破音了。
鄢慈嘻嘻坏笑:“真难听,方老师给我……”
“宝宝。”方煜喘着粗气,“老公已经快累死了,现在你给我喊加油说爱我就可以了,唱歌念诗我们回去再说?”
“好的。”鄢慈乖巧地应着,下巴搁在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