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了就别撑着,大不了像上次一样长眠,原本这人间就没什么好眷恋的。”
“听说这次是为了一个师门弟子,老咕我实在是想不通了,弟子在山下闯了祸,凭什么要让当师父的担着?”
“他一贯就是这样子,不忍心惩罚那弟子,就私下把责任全担了呗。”
“也不知那弟子知不知道尊主的情况,若我是尊主啊,碰到这种不孝弟子,还不得心寒死了。”
云享停在原地,听他们一句句说着,她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如果他们所说的尊主就是厉川寒,那那位害得他受伤的不孝弟子——岂不就是她?
她加快脚步,迫不及待要弄清楚真相,忽地听闻“噗通”一声——
什么东西从树上落了下来,惊得梧桐叶簌簌落下。
云享定睛细看,一只黑色的鸽子停在云享面前,黝黑的眼珠子瞪着云享,大喝一声,说,“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白雪梧桐间!”
听那声音,竟是之前在议论她师尊的那人!
另一只白色的乌鸦也从树上跳了下来,“老咕你抽什么风,这是临风门弟子,看她打扮就知道了。”
黑鸽子,白乌鸦。
云享又确认了一边,心想怪荒诞的。
她心里头惦记着无刃仙尊,便说:“我是来看望师尊的,我师尊无刃仙尊在里头吗?”
两只鸟类对视一眼,拍拍翅膀,说:“在里头呢,你再不来,他快要死了。”
云享倒抽了一口气,火急火燎地,快步往里头跑过去。
她跑的太急,来不及想面前会遇到什么样的情景。
等她停下脚步,人已经在一水池旁边,池边积雪未化,空中却热气蒸腾,水池一头,飘着朵朵盛开的红莲,色泽艳丽,铺满了一半的池子,而池子的另一头——
云享睁大了眼,整个人杵在了原地。
池中另一头,有一美人,阖着眼,长发垂于身后,身上不着片缕,安安静静地躺在水池中间。
那人竟是她的师尊厉川寒!
她咽了咽口水,生怕自己认错了人,又仔仔细细地重新将池中人看了一遍。
的确是厉川寒,他似乎陷入了昏睡,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眉目似蹙非蹙,仿佛有什么化不开的心结萦绕在眉间,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瘦削,骨相极为好看,凌厉感从面部延伸到身上,那一身令人血脉喷张的肌肉,隐隐发红的肩颈,随着呼吸而微微浮动的喉结——
云享脸上有些热了,一时进退不得。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池中美人,低头便看到了水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