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得一片混乱,四处都是烈火,她被一双染满鲜血的手抱起,经历一场场打斗,从宫中逃到外面。
男人一手抱着她,一手执剑,杀到精疲力竭了,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婴孩,竟是一脸天真地冲着他笑。
于是,满身带血的男人站在尸山血海里,冲着她恍惚一笑。
再大了一些,她被送到了临风门,在那两棵桃树下,她枕在厉川寒的膝上睡了一觉,醒来时满身的桃花瓣,她仰头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脆脆地喊了声“师父”。
“……”
梦境里,原来厉川寒也是会笑的。
薄唇微微上扬,唇珠愈发显得亮了,狭长的凤眼眯了一下,眼中浮现出潋滟水波,他轻声一笑,给小云享拂去头顶的花瓣,道:“为师在。”
“……”
原主的记忆,她渐渐地都想起来了。
只是那之后的回忆,都算不上有多美好。
她越来越乖张,性情越来越差,和师门的人吵,和琴雪吵,欺负过席冰,对琴风动过手,更要命的是她还三番五次地顶撞厉川寒。
然而,在外人不知道的时候,她也忍受着种种煎熬。
失眠、暴躁、易怒、破坏欲、杀意等等接踵而来。
琴风为她弹琴清心,她便摔了琴风的焦尾琴,厉川寒令她禁足,她下山一把火将山下村庄的麦田烧了。
再后来,厉川寒带着她去山下村庄,一户一户地给人登门道歉。
云享哪里肯给人认错,被厉川寒打得半死,直接晕过去了。
再后来则是琴风将厉川寒领回来的,上千亩麦田,也是琴风补偿百姓,替他们耕种下的。
耕种之事,厉川寒根本学不会。
那日云享受罚回了临风门,隔了几日厉川寒问她可否认错。
当时她仗着自己是穿来的,理直气壮地回答——不记得了,不记得的事要如何认错?
厉川寒没再追究,琴风也没再提及,可现在想起这些——她简直是大错特错、错的离谱!!!
她都快怀疑自己那个时候是不是得躁郁症了,怎么会这么能作?!
可仔细一想,她怕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入魔了!
穿越过来的那次,厉川寒以白练试探她内心,当时恐怕就是在检查她入魔的程度。
云享越想越慌,越想越烦,又想起方时岚最后说的话——
“你明明知道他们要杀你,你还是选择了他们,云享,你是不是有病?!”
可能……她就是有病吧。
她不能只惦记着师门的人要杀她,她总得想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