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仆入内,在梁芬身侧附耳密语一番。
梁芬见了,也眼圈微红,道:“罢了。为父对不起你,耽误你一生。这世道——”
每每想到此事,都不由得黯然神伤。
“阎台臣后来去了凉州,前阵子和鸿胪寺的庾元度暗通款曲。”皇甫昌为梁芬倒了小半杯酒,说道:“今日接到其手书,便急着赶来了。”
“明公,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老仆说道:“长房——”
“这是要打仗了……”梁兰璧低声说道。
说罢,转身出了门。
“好你个邵全忠!”梁芬怒道。
“回佛堂修行吧。”梁兰璧坐起身,看着身侧男人躺过的凹陷,有些怅然。
长子二十多年前被乱兵所杀,次子九年前病死。
她只能用她是被迫来麻痹自己。
最后附有一个大大的红叉,上书二字:“无能!”
换了一桶水后,西边膳厅内的桌案也清洗干净了。
妻子也在数年前病逝了。
“老夫年逾六十,还能在位几年?”梁芬摆手道:“而今所为,不过为梁氏子弟铺路罢了。平定西凉之后,便该退位让贤了。”
更别说田舍夫、地方镇兵、部落牧人、坞堡民之类了。
梁兰璧低下头,似乎打听注意不说话。
左民曹在开国后变成了左民部,主官尚书一员,另置侍郎二员,为尚书副手,皇甫昌便是其一。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外面有人轻声询问道:“陛下可曾起身?”
皇甫昌为其目光所慑,干笑一声,道:“我去把门窗关好太冷了。”
好像偷了她什么心爱事物的刺激感觉。
“父亲要来?”梁兰璧问道,但没什么惊讶。
小作文批注又来了:“曹魏此郡便是一万户,晋时一万户,梁又一万户!不论何人治下,不论疾疫、灾害如何,不论是否久历战事,户皆一万,朕信矣!”
文册正好停在最后一页:“下邳不论,凡十九郡、一百十二县,计军民二十七万八百余户、一百二十五万四千三百余口。”
她心中愧疚难以形容,但在被陛下欺负的时候,想到文君,又有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栗。
“哦。”梁兰璧轻轻点头。
“为何巡视?”
皇甫昌也不追问,回到屋中后,问道:“梁公可还记得阎鼎?”
殿室之中,温暖如春。
“你到底回不回家?”梁芬方才被女儿岔开了话题,这会继续追问。
看着素服相迎的女儿,梁芬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