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乌云密布、风雨欲来的模样。
何充收回思绪,回到船舱之中。
“明兴要去寿春,真是胆大。”何充坐到了舱中一案几后,亲手给高悝斟了一杯酒。
“我不明白,寿春难道变成龙潭虎穴了么?”高悝笑问道。
“君真不知?”何充问道。
“旬日之间,自合肥往北,忽然多了不少军士。”他又说道:“祖士少上疏请奉太子北伐,遂遣官吏至各县征集粮草、役畜、车辆,完全是一副竭泽而渔的架势。我看他有异心,君此去,料难回也。”
见何充什么都知道,高悝便收起笑容,认真道:“义之所至,虽百死而不悔。”
何充闻言,竟不知说些什么。
天子让高悝去寿春,他确实不得不去。
当年江州刺史华轶不服王命,被攻杀。彼时高悝寓居江州,被辟为西曹书佐,在华轶死后,他将华轶之子藏匿了起来,经年之后,遇到大赦才令其出来。
今上听闻,嘉而宥之,引为参军。
而高悝并没有什么家世,如此恩遇,确实需要拿命来还的。
“祖部将士,很多人不明就里,为其蒙蔽。”高悝又说道:“朝廷特降恩旨,淮南将士可散归各乡,与家人团聚。此恩一施,祖兵人心紊乱,料不能久持。但总要有人去宣诏,何公无需担忧,守御好合肥,等待换防部伍抵达即可。”
何充叹了口气,道:“君乃慨然君子,我亦非小人。放心,有我在,合肥断然丢不了。”
说到最后,忍不住问了句:“朝廷真下定决心了?”
“种种内情,我知道得不多,但依我观之,祖约肯定起过造反的念头。既如此,便该调走。”高悝说道:“但愿祖士少还没有利令智昏,不可救药吧。”
何充不看好,只觉得多半是送死,于是问道:“何时北上寿春?”
“一俟大军齐集,便要北行。”高悝说道。
“看出来了没有?”八公山上,祖约焦躁地走来走去,问道。
术士戴洋站在山峰最高处,身旁插着一根竹竿,竿顶端挂着鸟羽编成的羽葆,在风中狂暴地飞舞着。
片刻之后他走了过来。
祖约紧张地看向他。
“主公,请看羽葆。”戴洋手一指,说道。
祖约依言望去,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只知道羽葆在乱舞。
他深吸一口气,用清澈的目光看向戴洋,道:“还请国流为我详解。”
“昔年管辂擅风角占卜之术,曾言‘若夫列宿不守,众神乱行,八风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