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两点。
其一,有镇兵、府兵、世兵弹压;
其二,文明程度相对较高,首领不愚昧,对大梁朝有敬畏感。
与之相反,雍州西部及秦州、河州的胡人就愚昧多了,脾气也暴烈许多,一不高兴就给你来个叛乱。
金正再度上疏:强迁部落南下开荒。
这句话其实还有个潜台词:之前打得太快、太顺了,各部落闻风而降,实力犹存,且更西边还有部落东迁,不断挤压,带坏风气,不如调集全国重兵,云集关陇,监督各部强迁。
邵勋暂时否决了,毕竟夷夏俱安的口号还是要喊一喊的。而且,时机还不成熟。
汉末以来的雷太多,注定他穷尽一生都是拆弹专家,国家资源都要倾注到修复三百年积弊上,而不是发展。
这就是时代背景。
处理完这些奏折后,统一发往前朝,他继续留在后朝休养生息,直到三子邵勖奉诏从邺城赶回。
“比起上回见面,沉稳许多了。”邵勋仔细看了下儿子,笑道。
念柳腼腆地笑了笑,道:“历事以来,方知父亲的不易。”
“哪点不易?”邵勋饶有兴致地问道。
念柳似乎困扰许久了,直接说道:“儿在赵郡清理食邑户口,总有人上下勾结,隐匿不报。或者阳奉阴违,推拉拖延。好几次都忍不住将其杀头治罪。”
“那你到底有没有杀人?”邵勋问道。
“没有。”念柳说道。
“是觉得杀人不好吗?”
“总觉得有比杀人更好的手段,就是太慢了,也太耗费精力了,更让人烦闷不已。”
邵勋嗯了一声,又问道:“如果依法治罪,你觉得会怎样?”
“或要引起动乱,反而不美。”
“若人家就吃准你这一点,行嚣张不法事,则何如?”
念柳沉默许久,最后终于说道:“那就治罪。”
邵勋笑了笑,道:“罢了,总算比以前有进步。你啊,说出去别人怕是都不相信你是朕的儿子。有人讥讽我‘面善心黑’,你是一点没学到啊。”
念柳先是愕然,继而赧然。
“你在桑梓苑时日也不短了,卸了此职务吧。”邵勋说道:“先完婚。成家之后,在少府挂个市监(正六品),把商事管起来。”
“是。”念柳听了有些欣喜,但也微微有些失望。
官是升了,但其实能管的面更窄了。
桑梓苑令虽然位低,但管军又管民,形同县令,军政一把抓。
市监却只能管坊市,且还管不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