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惴惴。
王氏则摆出一副幽怨的表情,眼神中满是失望和悲伤,但邵勋看了却心中冷笑,装尼玛装呢?
秦王邵瑾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几人。
父亲把他喊来坐着旁听,当然是想让他更多了解代北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于是他一边听一边思考,慢慢地,心中有些印象加深了——以前或许知道,但知道是知道,不亲身经历,了解就仅仅停留在概念上,印象不会深刻的,现在则好多了。
“是不是觉得朕离不开你们,有求于你们了?”邵勋继续说道:“李成旦夕可破,司马晋指日能平,待朕缓出手来,阴山以北那些部落,有一个算一个,朕有的是时间慢慢清算。”
“或曰长途远征,劳民伤财。但朕就是要如此,全天下有谁能拦住朕吗?哼,平日里自谓聪敏,到头来愚不可及。再这样下去,把朕的耐心一点点耗光,情分一点点磨灭,可能有好下场?”
邵勋这几句话说得比较严重。
王昌、达奚贺若当然脸色大变,就连王氏都收起了那副幽怨的神态,眼睛怯生生地看向邵勋,有些慌张。
艹,还在演,只不过换了一个剧本。邵勋都要被她气乐了。
被这么一打岔,后面的人也懒得说了,只见他摆了摆手,道:“贺兰氏尚有残众,你们不用管了,单于府已经遣人招抚,不日内迁。”
“渔阳郡公拓拔孤已经上任,他若有事,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说这话时,邵勋直直看向王氏。
“陛下所言甚是。”王氏说道:“妾已檄调两个部落入索头川,屯于水西,为渔阳郡公守边。”
邵勋突然笑了。
王氏亦笑,道:“待一切稳定下来之后,便将部落召回。”
邵勋这才不笑,道:“索头川乃拓跋、宇文两家界河,历来纷争不断。你多加照看即可,勿要存着小心思。”
“知道了。”王氏低下头,声音有些委屈。
王昌、达奚贺若也尴尬地低下了头。
王昌是广宁王氏族人,他可能是为王氏如此屈辱而尴尬。达奚贺若早就暗暗表过忠心,但他终究是代人,王夫人如此故意伏低做小,他也脸上无光。
渔阳郡也正式成立了,算是拓跋鲜卑境内第八个郡国,下辖渔阳(今河北丰宁)、白檀(今河北滦平)、平刚(今河北围场县西)三县。
整个郡多在山区,是典型的丘陵牧场,平地不多,但河流纵横,草场还算不错。
渔阳郡公拓拔孤手里只有几千帐,人很少,确实需要王氏派兵助守,但她的目的肯定不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