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敬仰。陛下当以礼相待,怎能……”
“太夫人不妨低下头看看。”
片刻之后,男人笑道:“门扉轻启,或进或出,如流水之不息。入门之时,似有急务相催,出门之际,似又多番挽留。门枢转动,吱呀作响,草木起伏,如泼滔滔。”
“朕两出雁门,兵锋所至,诸部莫不俯首。一般的女人,于朕而言毫无滋味,形同嚼蜡。唯有享用你时,才能心满意足。”
“陛下,妾自幼……嗯……自幼受教,只能服侍单于。”
“朕比之单于如何?”
沉默扩散开来,唯有床笫间巨大的动静。
良久之后,女人修长的脖颈猛然向后伸长,如同弯曲的瓷瓶,身躯微微弓起。
她的眼睛失神地看向上方,仿佛在数着帐顶绣纹。绣纹惟妙惟肖,寓意百子千孙。
垂落的左手紧紧抵住床沿,右手指尖在锦缎上抓出五道无声的褶皱。
片刻之后,女人哀怨的声音传来:“陛下你又弄……便是倾三江之水都洗不干净。”
男人得意地笑了,大口喘着粗气。
程氏在外间听了,暗啐一声狗男女。
她招了招手,几名宫人入内,开始更换床铺、服侍清洗。
程氏有些羡慕地看了眼发绺湿透、脸蛋嫣红的王夫人,只觉此刻的她异常美丽。
“何事?”邵勋看了看外间的天色,已经黑了。
程氏刚将奏疏放到案上,闻言将最上面一份取出,递于邵勋手上。
邵勋就半躺在榻上,如同昏君一般搂着美人,阅览奏疏。
王氏将头枕在他胸口,再无一丝威严华贵,只有娇媚诱惑,偷偷看着奏疏上的字。
原来是晋国船只北上辽东,被大风吹到了青州,使者为官府所擒,送至洛阳。
一番审讯之后,终于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刘琨上疏建邺,请封慕容廆为燕王,行大将军事,出兵“廓清宇内”,晋帝同意了。
又言宇文乞得龟暗弱,可击之,一统慕容、宇文两部,并询问准备得如何了。
邵勋看完眉头一皱,刘琨此举属实是路径依赖了,就像他当年勾连拓跋猗卢一样。
程氏在一旁察言观色,又取来第二份递上。
邵勋接过一看,原来是四子邵裕写的。
“……六月初七,臣出北口,遇宇文部游骑告急。臣遂率轻骑数十乔装深入,于白狼水窥得慕容部异动。”
“辽东内外烽燧密布,丁壮皆授槊戟,日训于野。臣遂捕捉俘虏,拷讯得知武库中箭镞堆积如山,马